十八……那不就是后日?
安珞微微挑眉,将这个消息记在了心里。
最想知道的已经打探到了,主仆三人在茶馆中又坐了一会,见确实再无什么有用的消息,便与伙计会了账,起身下楼。
那大厅中的说书先生注意到安珞下楼,又斜睨了她一眼,一声冷哼。
安珞倒是没跟他计较,只是走到门口时,又遇见了熟人。
“小姐!真是你!我见安府的马车停在门外,就想着是不是小姐你来了,没想到还真是!”王掌柜才一进门,便一眼认出了安珞,满脸欣喜地上前。
“王伯。”安珞微微颔首,回了个微笑,“我也没想到会在这儿碰见王伯。”
做生意之人消息最是灵通,王掌柜早已知晓有关春日宴的消息。
此时他再看安珞,除了对晚辈的疼爱、以及因为徐太师府和安珞娘亲的关系,而有的恭顺外,更多了几分对安珞本身的钦敬。
“小姐可是来查检茶馆的生意?我这叫掌柜的来见您!”王掌柜殷切道。
“不用了,王伯,我只是路过此处,一时兴起就进来坐坐。”
安珞忙摆了摆手,拦住了要叫人的王掌柜。
“都已经交托给王伯了,我还有什么可不放心的,哪还用得着再来查检?就让我偷个懒吧,我这就要回去了。”
安珞这样说,王掌柜顿时觉得心中慰帖:“那……今日我就不留小姐喝茶了,等我将那些产业都查检清楚,再去府上一一报给小姐得知!”
安珞笑着答应,两人又寒暄了两句,安珞这才离开了茶馆。
眼看着王掌柜送人离开,说书先生此时也觉察到了不对。
他不止是一个说书先生,同时也正是这间茶楼的掌柜,姓佘,与王掌柜相熟多年。
对于王掌柜的来历,以及茶楼真正的主家是谁,佘掌柜也是清楚的很。
由于离得较远,两人说了什么他没能全部听清,可他似乎隐约听到了一个“安”……更何况王掌柜对那小姐是个什么态度,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
那位小姐该不会是真正的安……
回想起自己刚刚的态度,佘掌柜只觉得眼前一黑。
——
离开茶馆后,安珞又去了趟京城第一的酒楼,之后便径直回了府。
有了她大嫂后日会去护国寺的消息,这一趟她也算是没有白来。
昨日睡得太晚,今早又起的太早,此时稍稍一放松,安珞便感觉到了困倦,靠着车厢假寐。
只是她也没能休息多久,刚回到安府所在的街上,便睁了眼。
隔着很远,她便听到府门口有人在踱步,随着她马车的靠近,那人也跟着停了下来……看来是等她的。
安珞伸手撩起了窗帘。
“大姐姐!”
注意到车窗处的动静,那人开口叫道。
……四妹妹?
安珞眉梢微动,马车还未停稳,便已经钻出了车厢。
“出了何事?”她问道。
安珀靠近过来,小声道:“是漱玉斋那边……大伯刚离府不久,祖母和二夫人就带着一大帮子人去了漱玉斋,还带了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不知道是去做什么的。”
“乱七八糟的东西?”安珞重复了一句,“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也没看到,是彩霞看到的,说是什么桌案、盘盏之类的。”安珀说着,拽了拽自己的贴身丫鬟,“彩霞,把你看到的都告诉大姐姐!”
听着彩霞又念叨出了些什么铃铛、香炉之类的东西,安珞心中便有数了,抬手示意彩霞不必再说。
“知道了。”她微点了点头,又转头看向安珀,“这种事,以后不用特意来告诉我。”
安珀微微一怔,有些无措。
她在安府中的生活不易,这消息虽不够详细,甚至可能真起不到作用,但这已经是她能探查到的极限了……至少她的担心是出自真心。
大姐姐这么说,安珀顿觉有些受伤,不自觉就低下头,抿了抿唇。
下一瞬,她只觉头上微微一重……头顶贴上了一只温暖而干燥的掌心。
“……几个跳梁小丑而已,我还不放在心上,倒是你,这般明目张胆地来给我通风报信,也不怕被秋后算账……我毕竟不是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待在府里。”
感受着手下柔顺,安珞忍不住指尖微动,轻揉了两下,这才克制地收回了手,又转头接过绿枝手中的东西,塞进了安珀怀里。
“好了,快回你的绮绣苑去吧,老实点待着,我这边不用你操心。”
……手感真好。
直到安珞走远,安珀都没缓过神来,她傻愣愣地瞪了眼怀里的东西,又抬头望了望那道离开的身影,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小姐你没事吧?你的脸好红……”彩霞本想接过安珀手中的东西,看清安珀的脸色后吓了一跳。
这不是才三月份?小姐这是……中暑???
在贴身丫鬟的关怀声中,安珀终于回过神来,察觉到自己脸上发烫,顿时有几分恼羞成怒。
“去去去,我能有什么事!拿着!我们回去。”
安珀略有些粗鲁地将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