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瑾看了看妹妹,又看了看后方马车,又看了看妹妹,两眼直愣愣地尽是迷茫,脸上也满是不可置信。
敢情珞儿昨日问他要不要娘子……是这个意思???
“我…你……不是、这怎么就…那她……”
安瑾语无伦次地不知道说些什么,整个人红得像只煮熟的虾子。
他万万没想到,他妹妹竟是做的这般打算,属实是在一个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就进入到了安珞准备好的准备中。
安珞可没心思管她哥此时这含羞带臊,她已经注意到,现在王力勇并不在此,此时正是进入裴府的好时机。
毕竟王力勇奉命看守裴府,肯定不会离开太久。
她也注意到,刚刚已经有王力勇手下的兵士偷偷离开去报信,想来用不了多久王力勇便会回返,到那时定然又是一阵麻烦。
安珞睨了眼自家那胡言乱语的没出息大哥,无奈打断道:“行了赶紧的别磨叽,让你的人让开,快点放我进去,再过会儿,那讨嫌的看门狗又该回来了!”
安瑾被妹妹斥了这一句,稍微清醒了一点——但也只是一点点,晕乎乎地让自己的人给安珞他们放行。
而此时王力勇不在,他手下的士兵也不敢硬拦,象征性地阻了两下,便也让开了大门。
安珞下马,亲自上前敲门。
也不知是不是叶夫人,与府中下人们说了什么,应门的家丁一听安珞报出身份,连禀报都剩了,想也不想便让安珞一行人全都进了门。
而安珞找来那官媒,早在发现安珞要提亲的、竟是最近惹上了刺杀太子一案的裴家时,当场便想偷跑。
好在安珞眼疾耳清,她才刚要开溜,就被安珞着人给拦了下来,刚刚更是亲自扯着她进了裴府,又将她的谢媒钱提了好几倍。
眼见自己已经进了裴府,这木已成舟,又有安珞许诺的十倍谢媒钱在前面吊着,官媒也不得不调整好情绪,拍拍之前吓得有略些苍白的面颊,准备一会好好发挥。
等到几车的聘礼都搬进了裴府、府门重新关上,接到消息的叶夫人也带着女儿急急赶了过来。
一看到这满地的大箱小箱,两人当即便是一愣,这才对刚刚下人说的、“安小姐来下聘”的话,有了些许略显荒谬的真实感。
“安小姐,你这是……”叶夫人迟疑地开口。
虽然已经意识到了是怎么回事,可她还是忍不住,要问上这一句确认。
安珞冲着叶夫人行了一礼:“我是替家兄前来提亲、下聘,与裴姐姐定下婚事的……还请叶伯母莫要怪我唐突才是。”
安珞今日一开口,便是连称呼都改了,叶夫人还在发愣,安珞却又凑到了她身前,低声道。
“伯母,我们侯府的结亲之意,实乃出自真心,既然要以此做为之后保住裴姐姐的借口,不如像今日这般坐实,想来不出半日,满京城的人都会知晓,我们侯府与裴家将会结亲。”
安珞说着,便将准备的聘书和礼书,一一递给了叶夫人。
叶夫人直到此时还没缓过神来。
在她看来,安珞此举,简直是主动将裴府这随时倾覆之舟、绑在了安远侯府这艘庞然大船上,丝毫都不觉得安府有什么趁人之危的嫌疑。
毕竟嫁给安瑾,本身便是难得一遇的好姻缘,这侯府又是对她家这般礼遇,危难不离,她光是感激都来不及,又怎会升起怪罪之心?
——毕竟没有什么比她女儿的安危更重要,若此事能安然度过,哪怕之后这亲事不管因何原因而不能成,女儿要担上个退亲的名声,她也依旧感恩今日安远侯府这相助之情。
带着这样的想法,再看到安珞备下的那份礼单,叶夫人只觉得这亲事,简直是她家前世修来的福气。
安珞准备的这聘礼自是丰厚无比,毫不夸张地说,便是娶个公主都绰绰有余。
可叶夫人倒也不是在乎这金银之物,她在乎的是这份聘礼上所体现出的,安府这一片天地可鉴的赤诚之心。
即便是时间仓促、本该事急从简,可安府却完全没有任何怠慢轻视她女儿的意思,而是一夜之间便置办出如今聘礼,足可见安府对她女儿、对她们裴家的尊重之意。
这礼单,她越是看下去便越是心惊,
能得一这样的亲家,还是在这种时候,她还有什么可不如意!?
偷眼观察着叶夫人面上神色,安珞觉得,叶夫人应该还是挺满意她准备的聘礼。
说起来,上一世她家可是委屈了她大嫂的。
她当时并不管事,她那傻哥和憨爹,也不知道这事中还能有内宅的门道。
两个大男人放着太师府她外祖母那么大个援兵不请,愣是让福安堂的赚了空子,置办了一份只是表面光的聘礼,可是将裴伯父和叶伯母都气得不清。
这辈子虽说也是仓促,许多环节无奈只能先略过,但至少聘礼上,她不会让大嫂再受半点委屈。
说过了聘礼,安珞便又拿来了那一对雁珠,亲自解释了未能以活雁做礼一事。
叶夫人对眼前的情况已经是百分满意,自然不会在这种事上挑剔,裴姝语也终于红着脸说了句这样便很好,亲手从安珞那接了两颗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