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珞听到这话,抬眼看了自己庶妹一眼。
这母女俩一进来就一直在纠缠着叶夫人的身份……难道她们的目的,和她大哥的亲事有关?
这个猜测让安珞微微皱眉,看向安珠和陈氏的眼中更冷,只等着看她们自己将狐狸尾巴给露出来。
安珠不同于陈氏,安珠虽是庶女,可也是安瑾的妹妹,是侯府的正经小姐,叶夫人自然不能像对待陈氏一样,无视安珠的身份。
她看向安珠微微笑了笑,说道:“这位便是安三小姐了吧,我也……听说了一些三小姐的事,没想到今日就见到了。”
叶夫人本并非看不起庶女之人,但安珠这姑娘……说来也巧,春日宴上,太师府亭廊外的那场好戏,她正好在那附近,差不多算得上是从头看到了尾,是以对这位安三小姐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些。
安珠一愣,没想到叶夫人竟然还听说过她,一时间也没想明白这到底是夸她还是贬她 ,干脆也就不去细想了,继续将话题引向她想说的话。
她满面天真道:“那想来是我与夫人还有缘……夫人今日来,是要来商议裴姐姐和我家哥哥婚期的吗?这事说来我还觉得奇怪呢,之前我都没听瑾哥哥说起定亲这事,还要等到下聘后,听街上讨论着聘礼才知道此事。”
这下聘定亲之事来得毫无征兆,安珠和陈氏心中都觉得此事定有隐情。
正好今日。她又是想说这有关聘礼的事,倒也正好探听探听。
安珠这话,叶夫人就不知该怎么接了,她但笑不语,转头看向安平岳。
下聘是怎么回事,她们裴家三口都心知肚明,可听这意思,侯府这边似乎只有安远侯、安瑾和安珞知晓其中内情,至于对侯府内部其他人要怎么解释,那还是得安家的人拿主意。
安平岳皱了皱眉,觉得安珠今日怎么也和陈氏一样,不知好歹。
其实以往时,安珠在安平岳面前的确还都算乖巧,只是今日为了那几箱子的东西,那平日的安分乖巧也就暂时顾不上装了。
“这亲事是早就定下的,只是你不知道罢了,又不是你定亲,你听没听说又有什么所谓?这么多话!”安平岳说道。
“怎么会没所谓呢?”陈氏此时也已经缓了神来,“小声”嘟囔着,打起了边鼓道,“早知这事,这准备聘礼的事,珠儿也能搭把手,我也能帮上一帮啊,也不至于让大小姐这般没有经验的着慌,使得老爷那么多箱子抬进大小姐院子,最后只选出了一半能做聘礼的来……”
陈氏此话一出,众人俱是一愣。
“陈氏!你胡说什么!?”安平岳最先反应过来,勃然大怒道。
安瑾那小子的聘礼,分明是珞儿开了自己库房,一件件选好的挑出来,给安瑾做了聘礼,这天底下能开自己私库给兄长娶妻备聘礼的,除了他的珞儿,还能有几个?
他虽然是也拿了一部分给儿子凑聘礼,可珞儿准备的那些才是大头,他那点算什么?怎么到了陈氏这嘴里,话里话外分明是在说安珞借着备聘礼一事,贪了本要给裴家做聘的东西!
这娘们!在边关还能装个好人,回京之后倒是连装都懒得装了!
安珞却只觉得好笑,淡淡抬眸瞥了眼一旁的安珠,终于明白了这母女俩打的是什么主意。
这是……看她爹给她的那些东西,嫉妒、眼红了?
东西她的确是拿了,可是拿的却不是他爹准备给大哥的那份。
更何况她娘留下的一多半嫁妆都被她分给了大哥做聘礼,真要比较起来,那最后从她漱玉斋抬出去的东西,可比他爹拿来漱玉斋的还更多一些。
这些箱子在府中搬来搬去的也未曾避人,即便是不知道箱子中有什么,只看数量也不可能会得出这样的猜测。
那就只能是故意的了。
故意在叶夫人面前这么说,陈氏是想着,她爹为了圆这个场面,必然会解释说,那东西本就是一开始便分别给她哥和她的。
这样一来,三个儿女,总不能就独独少了安珠那份,她爹必然要补给安珠,否则就成了苛待庶女,那她们侯府可不也成了那没品子的下等人家了?
平心而论,从小到大,安珠的吃穿用度一向是陈氏安排的,向来与她无异,她爹也从未插手此事。
她过得好,仰仗的是她娘留下的嫁妆,而非是她爹背地里补贴了什么,这次倒的确是她爹偏疼她了,但就凭这母女俩上辈子做的那些事……
安珞觉得,她们根本就不配得到任何。
叶夫人闻言亦是深深看了陈氏一眼,但却丝毫没将陈氏的话听入耳中。
什么安珞克扣了要给她家嫁妆什么的,叶夫人便是用指甲尖想,都觉得这话根本站不住脚。
且不说安珞这孩子对她家的大恩,也不说在她看来安珞根本就不是那种贪金霸银的性子,就单单说最后送到她们家的聘礼。
叶夫人自认也不是个爱财的性子,可看到那聘礼单子时,都免不了觉得有腿软了几分,那些个东西便是聘个公主,也绰绰有余,可这陈氏竟然跟她说,那是被克扣过剩下来的?
天大的笑话!
且不说别的,单那一套椿翡十二件,能是克扣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