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迎客的姑娘们走出门来,四人对视了一眼,便按照计划开始行事。
首先离开酒馆的,是安珞和闵景迟。
按照计划,他们四人两组,两人去到楼上房间,两人则留在楼下大厅,而安珞和闵景迟便是准备到楼上的两人。
如今快绿阁方才开门,可里面却已不失热闹,除了楼里的姑娘和杂役,还有过夜的客人,但算起来,安珞和闵景迟仍是今日最早的客。
两人方一靠近大门,就被揽客的姑娘拉了进去,进到门内,快绿阁的鸨母也迎了上来。
“哎呦,我说怎么今日一早就听到喜鹊在叫,原来是有贵客要来。”
那鸨母看起来年近四十,五官上依稀能看出几分年轻时候的貌美,她边说笑着边来到两人面前,目光却已迅速在两人身上扫过,看上去倒还有几分和善。
眼见面前两位公子,俱是容颜俊美、衣着华贵,沈腰潘鬓、气宇轩昂,一看就是非富即贵的贵人,鸨母心中也是又惊又喜。
“两位公子,我是这快绿阁的鸨母,看着两位可是有些面生,是第一次来吗?”
鸨母虽口上这样问着,实则心中却已确定,这两人一定是第一次来,否则这样的贵人,她绝不可能毫无印象。
更别说眼前这两人,个头稍高的那个、简直是要把嫌弃写到脸上了!反倒是那个头稍矮一些的,看着还相对自在……
安珞看了眼自己身侧,那恨不得挤进自己怀中、一只柔夷也数次想往自己胸前摸的姑娘,也颇有些无奈。
她上一世虽没亲自进过青楼,可那庆功宴上,其他将领找来的姑娘多少也见过几回,知道能沦落到这里的姑娘,多是活不下去的可怜人,因此心中倒是并无多少恶感。
只是,若她真是个男人,这姑娘摸也就摸了,可她如今只是遮掩了身形,这看虽是看不出、可摸却总是摸得出来的,是以才只能一再阻挡着那姑娘伸过来的手。
然而那姑娘,却好像以为安珞只是羞涩、在跟她逗趣,更是咯咯笑着、锲而不舍地伸手过来。
安珞抿唇看了她一眼,一伸手抓住她那只柔夷,拉着那手一扯、强迫那姑娘转了个圈背对着她,又手臂一紧将她?入了怀中,只让安姑娘的后背和自己身侧贴到一起,阻止了她再乱动。
“第一次来,楼上开个房间。”安珞淡定道。
大厅之中,少数几个注意到这边动静的客人、发出一阵哄笑。
在他人看来,安珞这一下,就好像是色急一样、从身后将那姑娘抱进了怀中。
可安珞怀中那姑娘却是有些惊吓,她只觉安珞那手臂好像铁箍一样,实在是感受不到什么旖旎,又听到安珞这般急色,上来就叫房间,一瞬间还以为自己是遇到了什么变态嗜好的客人,心中暗暗叫苦。
而一旁的闵景迟,自从进了这快绿阁开始,面上一贯温和的笑早已不见,倒是换上了一张很适合他这易容之后面相的冷脸。
强硬拒绝掉自己那边姑娘的靠近后、再见到此幕,他更是瞪大了眼,一道道眼刀专往安珞怀中那姑娘身上射去。
注意到闵景迟的异样,安珞笑容不变地转过头去……隐晦地瞪了他一眼。
“……”闵景迟。
“哎,好嘞,两位这边请。”鸨母满脸带笑地向楼梯的方向伸了伸手,“给您二位安排两间最好的上房,定是……”
“什么两间!?”
她一句话还未说完,闵景迟就已是忍不住出声打断。
“只要一间房!”
鸨母一愣:“一、一间?您两位这……?”
虽然这楼里偶尔也会有这般的客人,可那多数都是没钱还要摆阔的主,这两位看着也不像是付不起房钱、点不起姑娘的人啊,这怎么……
“咳、鸨母这是当我们是什么人呐?我们像是差钱的主?”安珞架着怀中那姑娘上前一步,开口救场,“我们就只听听曲、喝喝茶,剩下的……那不是也得看你们这姑娘如何再说?”
她故意摆出一副玩世不恭的神情来,看着倒还真有几分像是流连花丛的老手。
鸨母闻言,也知道自己这是误会了。
也是,这般有钱的贵人,什么美貌女子没见过,来她这快绿阁应也是新鲜,哪能真那般急色?
她的目光在安珞?着那姑娘的手臂上流转了一圈,掩唇轻笑了笑:“哎呦,公子说的对、说得对!是我不懂事了,那就请公子上楼来坐,一定给您二位找我们快绿阁最好的姑娘!包您满意!夏雨、冬雪,你们就先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