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没有伤口!?你们当真是亲眼所见吗?”
收到消息后,安珞便立即赶到了京兆府,方一进入后衙见到另外几人,她连寒暄都省了,直接便开口问道。
此时,不光闵景迟和尤文骥在京兆府,杜翎远也跟着他们一同回了府衙。
知道安珞心系验伤一事,杜翎远也没有再多说废话。
“的确是没有伤口。”杜翎远直接回道,“搜查客栈时,是五殿下、我、还有尤大人,我们三个一同前往,而叱罗那背上无有伤处、这也是我们三人亲眼所见的。”
这挨家搜查一事,不光是尤文骥带领京兆府的官差,他们靖安司得知此事后也出了人手。
一开始,北辰使团的那些人、是坚决不同意让他们脱衣查验的,还是后来五殿下现身,他们这才进到了客栈之中。
是以查验到叱罗那身上时,他们三个人都在场。
收到的消息再次被确认,但安珞却仍旧紧蹙着眉,狐眸中的怀疑之色没有减少分毫。
杜翎远见状再次开口:“会不会只是安小姐你认错了?你毕竟没有看到那凶犯的脸。叱罗那虽长得比一般人健硕一说,却也不似之前那土浑力一般世间罕有,和他身形相似的人也不在少数,就比如……之前在驿馆的那个替身?那替身应也是北辰人。”
刚刚尤文骥已经向他讲述了今夜发生之事,在他看来,安珞发现的那些线索,身形、擅刀、鹰哨等等,实则指向的是那逃脱之人来自北辰,而非一定就是叱罗那。
毕竟昨日晚间,他是亲眼看着叱罗那回了客栈,之后他也一直守在客栈外巡视、未曾有半步离开。
若这样叱罗那还能从他眼皮底下走漏,那要么就是他眼瞎,要么便是靖安司有内鬼与北辰里应外合,蒙蔽了他的双眼。
可靖安司是什么地方?靖安司本就是专抓细作和内奸的衙门,若连他们靖安司都能被细作渗透,那他这司长可就不只是瞎了,简直是天生就忘了长一双眼。
是以杜翎远觉得,或许是安珞一开始就错认了凶犯的身份。
杜翎远这般推测倒也在情理之中,安珞顺着他的话仔细回想了一下,却还是摇了摇头。
“不、不光是因为身形,也不光是系因为那些和北辰有关的习惯。”安珞肯定道,“那人还与我交手了几招,他出招时给我的感觉……就是叱罗那没错!”
每个习武之人都有自己出招的癖性,即便是同样的招式、在不同人手中也会有些微的不同。
武艺高强之人,的确有仅通过对手出招的方式、就认出对方身份的能力,安珞此言并非是无中生有。
不过……
“可你并不曾与叱罗那正经交过手啊。”
杜翎远觉得安珞这话有些奇怪。
“你之前不是只在宫宴上、和他比过一次箭吗?这射箭与短兵的招式并不相通,他出招时如何……你又怎么会知道?”
杜翎远这话把安珞也问得一默。
就如杜翎远所说,这一世至今为止,她的确只在宫宴上那场争色中、与叱罗那比过射术,并没有过其他的交手。
但是上一世,在她重生之前,她却实实在在与叱罗那有过多次交锋。
但这些如今可没法说……
——“我也觉得那逃脱之人就是叱罗那没错。”
就在安珞尚不知如何回答时,旁边的闵景迟却在此时开了口。
“我们刚刚查验到叱罗那身上时,他是主动脱衣的。而且他露出背部后说的是……‘那你们便睁大眼睛、好好看看,我背上究竟有没有剑伤!’”
闵景迟说着,转头看向了尤文骥。
“我去找你们时、你们尚还没有进入客栈,但自我到达之后,我并未听到有任何一个在场的捕头或靖安使提到,我们查的是……剑伤,都只是说、要查验每个人背上有没有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