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驼鲁见到伤口这般、顿时面色一变,也暂且再顾不得别的,忙先去找出药物,帮叱罗那上药包扎。
他们方才递上了提议和亲的国书,天佑那边总要考虑几日。
这几日里,三皇子便无需再去宫中、不必再贴这人皮遮掩,也能好好将养一下伤口。
给叱罗那上好伤药后,卓驼鲁一边为其包扎伤口、一边斟酌着再次开口。
他说道:“殿下,您说的那些都是事实不假,可您别忘了,王庭那还有多少人就等着您出错。那大皇子、二皇子、四皇子还有其他几个小的,一个个可都是狼崽子!可都盯着那该属于您的位置呢……”
卓驼鲁也跟了叱罗那多时,自然知道自家这三皇子的性子,这种时候他越是陈述利弊、就只会越激起叱罗那的怒气,只能先顺着他、哄得他顺气了,才能让他改变主意。
“呵,那几个?更是别想!”
叱罗那闻言,果然能被转移了些许的注意力。
“那几个不过都是一些废物,父皇自然能分辨我与他们谁才是强者!又岂会为了他们责备于我?”
虽然近来安珞多次坏了他的事、让他深恶痛绝,可到底安珞也只不过是一个天佑的女子罢了。
纵然眼下的确让他不快,可未来、一个女子却根本不可能影响他的大计。
倒是他的那些个兄弟,武艺谋略样样在他之下,竟也痴心想与他争夺皇位?可笑至极!
卓驼鲁闻言连忙点头称是:“话是这么说没错,陛下当然是属意殿下您的。可即便是陛下,也得考虑朝臣的想法不是?您那几个兄弟可各个都在朝堂上养了几条狗,随时都想着要扑上来、撕咬您几块肉……您不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才会今日便送上国书的吗?”
他知道,按照三皇子原本的计划,原是准备再亲自制造几起“清和道的报复”,过个十天半个月后再拿出国书。
但经过昨夜意外受伤之后,三皇子想来是考虑到自身安危、也有了终止计划的意头,这才会今日一早便提前将国书送进了宫中。
只是三皇子从小天赋异禀,在众皇子的斗争中一直都是胜者,这般过往铸就了他张狂勇猛、傲视一切的王霸之气,却也使得他有了一出命门——他是接受不了失败的。
但此次前来天佑,三皇子却被一个无名的女人连番挫败,这让三皇子如何能忍?更别说还有了昨晚之事,怕是眼下在三皇子心中,终止计划、就相当于是向那女人认输了,他是万不可能主动去做的!
但不主动去做,可不代表心中就全无想法,三皇子又不是愚笨之人,自然分得清利弊得失、缓急轻重。
所以他这一番话,都是为了给三皇子一个理由、一个台阶,让他走下来罢了……
果然,自这一番连捧带哄之后,叱罗那的脸色终于好看了几分,也没有再立刻反驳。
他考虑了半晌,才再次开口。
“就按你说的,之后也不用让我们剩下那几名细作、再行此事了。”他沉声说道。
见叱罗那终于改变了主意,卓驼鲁顿时松了口气。
只是还不等他多高兴几息,就听叱罗那又道——
“……但这可不是完全取消了计划,只是稍作改变而已!最后那部分、本王还是要做!”
卓驼鲁闻言一噎,当即便想起宫宴之后、叱罗那定下的那个最终计划……心中顿时一突。
“殿下万不可冲动啊!”卓驼鲁连忙再劝,“眼下天佑众人虽心有疑虑,可到底还没能明白这其中关节,但再来一次就说不定了啊!”
“不必多说!”叱罗那强硬地打断了他的话,“你不也说、那些准备都耗费了多年心力?眼下不用,等到我们走后也免不了要被查出来,倒不如让他们早些撤离,成全我这一策!”
等他们离开,这晨居客栈注定会被彻底搜查一番,根本不可能再藏得住什么,左右那两名细作已注定是要暴露的,那些准备此时再不利用一番,才真是枉费这多年的经营了!
“可殿下您如今不是受了伤?总得先考虑自己的安危——
“这等小伤有什么可怕!?”叱罗那心下不耐,面色变冷,“那计划本也是定在我们离京之前,怎么也是大半个月之后,到那时我这伤早便无碍了!莫要在废话,你这便去传信,就说最后之计照旧!”
眼见叱罗那心意已决,卓驼鲁心知再劝下去也无法改变什么、只会徒惹得三皇子不快,便也没有再说些什么。
他暗暗叹了口气,也只能下楼去传信了。
——
与此同时,齐王府。
闵景耀方一从宫中出来、回到王府,便急急奔向后院一处院落。
那院落僻静,也没安排什么王府的下人在此,仅有的两名奴隶注意到闵景耀的到来后,却也不立即行礼,而是一人转身回屋中通报,另一人更是直接上前、将他拦住。
闵景耀见状当即便要发怒,但一想到自己是为何而来,这才压了压脾气,没有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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