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母蛊确实沉寂了下来、不再有异动,安珞这才先迅速处理了一下自己腕上的伤口。
待到她迅速将自己的伤口处理好,再重新搭脉去查看那汉子的情况,便发现汉子体内的子蛊终于只剩了一些半些,而其脑内的母蛊……
——母蛊呢!??
安珞倏然一惊,不敢置信地再次凝神于指腹。
然而,不管她再如何努力去感知指腹下的脉象,都只能找到残存的那几只零星的子蛊。
而对于那原本盘桓于汉子脑内的母蛊,安珞却无论如何都再也感受不到,就好像那母蛊的存在只是她的错觉,此刻它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虽然在母蛊莫名地消失之后,这汉子身体的情况也随之变得更加稳定,似乎终于脱离了危险,保住了这一条小命。
但是对于那无故消失得母蛊,却让安珞根本无法放心下来,她皱着眉借由脉象的反馈,仔细感受着汉子身上的各处,无论是肌理脉络、或是五脏六腑。
可一直到那汉子体内的子蛊全部消亡殆尽,她也没能再发现母蛊的行踪。
这让安珞的面色不禁有些凝重。
她实在没成想,自己处理伤口不过就几息的功夫,那母蛊就完全不知隐匿去了何处,连她都无法再将其找出。
安珞暗暗叹了一口气,确定汉子体内再无子蛊后,便将助其血液加速流动的银针一一拔出。
接着她又对汉子重施了几针,一来是帮助其适应重归正常后的血液流速,二来则是医治了一下其脑内刚刚被母蛊所造成的损伤。
但做完这些后,安珞也不知自己还能再做些什么。
毕竟按照她之前的预想,待到子蛊死尽后,她应是要再想办法杀死、或是引出母蛊。
然而现在,尽管子蛊已经死尽,可母蛊也一同无踪,她如今连那母蛊在何处都找寻不到,又如何还能有法子将其杀死或引出?
只是不管这消失的母蛊是否还留下了隐患,此刻那汉子的状态却是肉眼可见地好转了起来。
他本就谨记着安珞的话、一直保持着清醒,待到安珞施针完毕,他也完全从之前的痛苦与折磨中平复。
没了子蛊的影响后,汉子眼前的血红渐渐散去,他这才终于看清救了他性命的符主。
汉子努力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然而刚刚的嘶吼与挣扎,已经使他哑了嗓子、失了所有气力。
他努力尝试几次,才终于发出了几声含糊的呜咽,又在安珞示意卫光给他喂了些水后,这才终于嘶哑着声音将话说出了口——
“影卫魏初,参见符主……”
听到这名唤魏初的汉子亲口证实了他影卫的身份,安珞眸光微闪。
她想了想,便吩咐卫光和另一名影卫、先帮魏初收拾一下他周身的狼藉。
毕竟此时的魏初满身血汗,而她有很多疑问都要向他询问个明白。
趁着卫光和影卫照料魏初的功夫,安珞也下楼去找撒托、让他给自己牵一匹马来。
刚刚救治魏初时,她也没能免得了沾上了不少的血污,甚至使得撒托在看到她下来时吓了一跳,自然也需要换一身衣裳、
同时魏初脑内的损伤、只靠针灸并不能完全治愈,也需要再喝些汤药。
只是医治魏初很花了些时间,如今已过了三更、到了宵禁的时辰。
受宵禁的影响,安珞便没办法在此时派人出门,去医馆抓些药、再去侯府为她取来身衣裳。
但好在她总归是在京兆府的官差心中都挂了名的,而她爹借调给京兆府的兵士也不会与她为难,这一趟她也只能自己去了。
等到撒托为她牵了马来,安珞便没有再耽搁,直接骑马离开天香楼、回去了侯府。
她自己在漱玉斋也备了些药材,也足够给魏初抓出一副汤药,倒是不必再特意跑一趟医馆。
回府的路上,安珞的确遇到了两拨夜巡的人马将她拦下,但认出来人是安珞后,他们也就只关心了一下安珞身上的血迹、询问她是否需要帮助。
在安珞表示了自己并无大碍后,他们也就如安珞预料一般,没有再多问便直接放行。
回府换好衣服、又配了所需的药材后,安珞又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天香楼。
她这一趟也当真是快去快回,待到她重新回到天香楼时,卫光那边正好才将收拾过后的魏初、安置在了另一处客房。
天香楼虽是酒楼而非客栈,但也要防备着有客人醉酒后不得不留宿店内的情况,所以也设有一两间客房。
只是这京城之中,会来天香楼的也多是些高门贵户,天香楼的伙计们都识得他们的身份,一般即便是碰上客人大醉,也多会选择直接送他们回府,是以能用得上客房的次数并不多。
而自从燕西楼买下天香楼、此处成为影卫据点后,这客房便多是影卫在用了。
将带回来的药材交给卫光、让他拿去煎制后,安珞便自己上了楼,去往魏初所在的客房。
此时的魏初,尚且还未从之前的变故中完全缓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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