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打发掉已经纠缠他一整天的闵景迟、又无视掉客栈外待官差守卫的尤文骥后,叱罗那这才得以在二人的目光注目下进入了客栈。
他知道闵景迟跟了他一整天是为的什么,也猜到了为何今日客栈外的守卫,由京兆府替换了靖安司、由尤文骥替代了杜翎远。
毕竟今天是个大日子。
是他为天佑费心筹划了许久的大礼。
亦是他会让安珞那女人永生难忘的一天……
“殿下。”
叱罗那才刚进了门,北辰的守卫们便自觉将客栈的大门重新关闭,留守客栈的卓驼鲁也忙凑了上来。
“……您吩咐的事都办妥了,那个……已经送去楼上了。”
卓驼鲁说得含糊,可叱罗那却是听得很明白。
回想起刚刚闵景迟和尤文骥的目光,又想起此时定还在四处奔波寻找的安珞,叱罗那只觉神清气爽,就连这一个月以来累积的所有郁气,都要在这想象之中一扫而空了。
“守好楼梯,我没叫人前,谁都不要上来打扰我……大概一个时辰。”
叱罗那迅速吩咐了这一句,便大步向着楼上走去。
卓驼鲁也了解自家这三殿下的性子,只应了声是,就派人守住了楼梯口,无论是三层还是二层,都不准人再上去打扰叱罗那。
叱罗那脚步轻松地大步上楼,却又在到了三层后刻意放慢了脚步。
这种即将复仇的舒爽充满他的全身,哪怕只是向着房间迈进一步、也会让他不由得幻想起安珞崩溃时各种场景,这让他几乎要兴奋得颤抖,贪婪地想要享受更久。
可楼梯口到房间毕竟也就只有那么长的距离,即便叱罗那刻意放慢了脚步,他还是很快便回到了自己的客房之前。
吱嘎——
木制的房门轻推即开,叱罗那迈入房间之内,只一眼、他便看到了床上仍处于昏迷的安珀。
其实早在宫宴那日,叱罗那便已经注意到了安珀。
虽说绑架贵女、挑起天佑内忧的计划,是在他来京之前便早已定下。
但这计划实施中要选择的贵女人选,却本是要待他来京之后、亲自挑选的。
是以宫宴那日,亦是他挑定人选的最佳机会,那日他便按照自己的喜好,于暗中挑选好了几人,其中就有安珀。
他原是想每过几日,便虐杀一名女子,让整个京城都陷入恐慌。
可谁知除了最初那名女子外,他剩下所有的计划、竟全都被那安珞打乱了!
不光是他的弓被夺走,原本要以承影剑交换和亲之事也未能完成,还因此连辛苦弄到的玄月芝、以及土浑力这凶猛的勇士都失去了!
甚至,就连他自己也被那女人所伤,足足休养了大半个月,如今也只是勉强无碍了。
安珞留在他背后的那一剑,对叱罗那而言不止是一道剑伤,更是蒙垢、是耻辱!他至今都不愿回想那个雨夜自己是如何仓皇而逃,却又偏偏一点也忘不掉!
不过……没关系了。
叱罗那望着床上的安珀,从怀中掏出迷药的解药,到安珀的鼻前晃了晃。
今日,他所受的一切屈辱,马上就将全部抵消在那女人的妹妹身上!
刺鼻的气味钻入鼻腔,将安珀从昏迷之中唤醒。
遗留的药性让她只觉得头痛欲裂,眼皮重若千斤、脑中也昏沉一片,混乱得一时间还搞不清楚状况。
又过了两息,安珀这才隐约回忆起到底发生了什么,又察觉到自己如今除了头痛,双手双脚也俱被束缚,口中也失去了所有知觉。
别说是喊叫求助了、如今她就是连张嘴都做不到,只能从喉咙深处发出些许模糊的声响。
就在安珀还在努力感受自己眼下的情况时,突然、她察觉到一只手正缓缓抚过她的脖侧,一路向上到了她的脸颊……
陌生的气息让安珀倏然一惊,拼尽全力终于撑开了沉重的眼皮,强忍着脑海中强烈的眩晕和刺痛,将双眼努力睁大!
终于看清叱罗那的那一刻,安珀的呼吸倏然一窒。
曾在书中看过的那些有关叱罗那变态性格的描写、全部涌入脑海,此前亲眼见过、听大姐姐说过的那些残暴之举一一在眼前浮现……
有那么一瞬间,安珀只觉恐惧填满了她的整颗心脏、又蔓延到五脏六腑、四肢百骸,让她整个人都僵硬了一刹。
可下一瞬,感受到叱罗那放肆打量的目光、察觉到耳垂上令人作呕的玩弄,安珀突然只觉得无比愤怒,这愤怒甚至冲破了恐惧、甚至缓解了她全身僵硬和瘫软!
她用尽全身力气猛一转头、挣开了叱罗那触碰她的手,又强忍着脑海中因动作而加剧的眩晕转回头去、尽全力瞪大双眼,怒目忤视着面前的叱罗那,目光如电!
——我不是你的玩物!
安珀的目光让叱罗那一怔。
没有等来期待中畏惧的目光,这让他原本欢畅的心情,生出了些许不快。
其实陶家小姐并非是他的第一只“猎物”,他也并非是仅因为计划,才开始了属于他的“狩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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