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不上的那类。
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温知宴曾有住过这种房子的经历。
周遭有不少大学城的年轻学生路过,黎尔猜应该是当初他上大学时住过这里。
“上大学时候租的?”黎尔问,“还没有我在蒙特利尔上大学时租的好,温公子是不是当时社会经验太欠缺,不慎被人骗了?”
温知宴浅笑,“跟我上去就知道是不是被人骗了。”她还以为每个人都跟她一样,该动脑的时候总犯傻。
温知宴带黎尔上了六楼,楼道狭窄,楼梯诸多。
黎尔走了一楼半的台阶就累了,脚上穿着细跟跟,还有开衩紧身旗袍裙,上楼梯太不方便了。
温知宴留意到后,将她轻盈的身子背到他身上,将她背去了顶楼六楼。
防盗门上的油漆斑驳,用的
() 还是老式的锁,温知宴从西裤裤兜里掏钥匙打开门。
进屋后,他把黎尔放下,招呼她:“到处看看。”
黎尔睁大眼睛,看到了一个充满青春怀旧气息的屋子。
客厅里贴着当时爆红的NBA球星的画,墙角放着篮球跟哑铃,简单的家具颇有陈旧氛围。
房子坐南朝北,是一室两厅的构造,有两个房间。
一个放着一张高低床,一个是书房或者叫工作室,里面摆满了各类编程跟能源科学书本,还有好几台已经被现在日新月异的电子产品完全淘汰的旧台式电脑。
黎尔渐渐感知到,这个小屋就是温知宴的大学时代。
“你大学时候不是住宿舍或者住家里吗?你家在北城那么多房子,干嘛还要租这样的房子住?”黎尔不太明白。
温知宴不徐不疾的回答:“因为大二我试着开公司,被家里人强烈反对,他们不给我零花钱,还把我名下的信托基金冻结。我想开公司,只能靠自己去一点点的赚钱跟投资。
最开始我只是租了这里,成立了一个小小的应用程序工作室,只能请一个帮忙的员工,让他跟我一起睡这张高低床。我们时常熬夜写程序,把辛苦编好的代码拿出去找买家卖,却遇上很多次碰壁跟压价。最开始的那段时间,我过得很迷茫,他们不知道我是温钊昀的孙子,就不会给我什么特殊照顾。”
黎尔听得面色凝重,她从未听说温知宴的尔生集团背后的故事。
温知宴不是那种喜欢对媒体捏煽情人设的资本家,他很少接受采访,更闲少对记者透露他的尔生是怎么建立的。
坊间甚至有无稽之谈,传闻他名下的那些新能源跟科技集团挂靠的是国字头的资本,才会在短时间内发展得享誉国际的庞大。
因为他家里有那么多个身居高位的高官。
黎尔曾经也以为也许会有这些关系,然而,今夜他带她来到这个灯光昏黄,空间狭窄的小屋,亲口告诉她,他的尔生是怎么从零到有。
“为什么要这样选?温知宴,其实你父母希望你去从政。”黎尔万分心疼有过这样经历才成事的男人。
她清楚,他这样的天之骄子公子哥最怕被否定。
“可是我喜欢这样选。”温知宴凝睇着黎尔的眼睛回答。
“我大学的很多个周末跟暑假,我都在这里度过,大二下学期的时候,我从网上招聘到了谢旻,从那之后,我往返蒙特利尔的机票都是他帮我买。每次回来,我都会把登机牌留在这里。”
将黎尔领到书房里,温知宴抽开电脑桌的抽屉,让黎尔看见数张航空公司的boardingpass,上面记载了某年某月某日的无数个时间,温知宴有过的行程。
目的地无一例外,全是蒙特利尔,因为当时的黎尔在那座城市上学。
“当时,不管是谢旻,还是宋禹,周淮舟,沈北灼,没人知道我间隔飞去加拿大做什么,只有我奶奶知道。”温知宴口吻落寞的提起。
黎尔捡起那些登机牌看,一一审视在何年何月何日,她的丈夫曾到国外去探望过孤身在异国求学的她,暗地里帮她解决她在当地遇上的困难。
有了陈旧感的雪白登机牌卡片太多,已经开始泛黄,却还是灼疼了黎尔的眼。
“温知宴,为何那时候一直不到我面前来?”黎尔认真的求问。
“因为尔生还没上轨道,离开我的家庭,我就只能在这样的小屋里过日子。我可不想我喜欢的人跟我吃苦。”温知宴当时就是这么认为。
黎尔伸手,轻轻拉他的手,扣紧之后,触摸到他掌心的温度,像是摸到了他的灵魂。
“我从来没有想过尔生是这样来的。”她含泪告诉他。
为了黎尔,矜贵的天之骄子曾经坠了云端,然后从底层辛苦爬起,再度登顶。
黎尔难以想象他提起刚开始他开一个简陋的工作室,把写好的程序拿出去卖,被数个买家拒绝的暗淡时光。
黎尔的温知宴怎么可能会有这种郁郁不得志的时候。
他应该永远站在神坛上,睥睨众生的做被上流圈子疯狂追捧跟膜拜的温二少。
“为了尔尔,我得有属于自己的本钱,如此,当我想娶尔尔的时候,才能拿出硬气的聘礼,不管谁反对,我都要为尔尔正式下聘。”温知宴用拇指擦掉黎尔眼角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