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身上的女装,还有眼睛上像是盛了两泡墨的阿布赖,扭头忍笑。
不过……听这人的语气,难道不是景朝人。
……
康王那边也收到消息,说是鞑靼的正副使者都失踪了,现在那群鞑靼人跑到应天府尹那里,要求封城搜人。
应天府尹不敢做主,只能小心宽慰,然后给鸿胪寺传消息,他只管应天的事情,鞑靼的事情应该由鸿胪寺解决。
然后,没等鸿胪寺的人赶到,应天府尹就接到了康王的消息,说人找到了。
鞑靼使者似乎因为始乱终弃,被东夷人给教训了,挂着牌子在小巷示众,闹了许多笑话。
根据鞑靼使者的口供,似乎歹人中的领头人叫“巴嘎”,人数众多,他们离开会同馆不久,就落入了陷阱,一路上虽然极力反抗,但是不敌他们,还是被打晕了。
还有就是他们身上的所有服饰、衣服、贵重东西都丢了,歹人连一件袜子都没有给他们留,虽然给他们换上了衣服,但是都是粗布麻衣,而且阿布赖居然被换了女装,对于这位英勇善战的鞑靼勇士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由此阿布赖得出结论,袭击他们的团伙一定十分贪财。
康王听完阿布赖这个“受害者”的供叙,心中有些摸不准,到底是不是小七他们干的,还有为什么叫“巴嘎”,难道是想冒充鞑靼人,但是又留下了东夷字,难道是想扰乱他们的调查方向。
康王将鞑靼使者送回会同馆后,连忙赶回了王府,询问管家自家孩子都回来没有。
得知孩子们已经回来了,康王连忙赶往后院。
到了后院,透过走廊窗户,看到三个儿子坐在书房里,一个比一个坐的端正,如出一辙地拿着一本书,动作仿佛从模子里刻出来般。
康王看着小儿子霍卓旭手中拿倒的《论语》,嘴角微抽,想要提醒一番,可是看着小孩子装模作样的样子,又觉得好笑。
轻笑一声,背着手离开了。
既然已经回来了,阿布赖他们也得了教训,今日就不说他们。
不错啊!还懂得祸水东引,看来不能小看小孩子。
霍卓瑞他们察觉康王离开了,顿时松了一口气,将手中的书给扔了。
行动成功后,七殿下就让大家各回各家,说要吃饱喝足,养精蓄锐,等他向陛下请功。
请不请功倒不是重点,主要是这事挺好玩的,就是不能向话本和戏文里,留下自己的化名震慑,而且还要学说东夷话,虽说只有一句,还是他不爽。
等到他长大了,一定要亲自到草原教训那群鞑靼人,并且光明正大留下自己的名字。
……
阿布赖尤其得知他身上木牌上的字乃是东夷字,抓了一名前来朝贡的东夷人辨认,脸色就更加黑了。
同时也知晓自己恐怕是闹了笑话,对方并不是叫“巴嘎”,而是在骂人,仗着他们听不懂,骂了他们几十句“笨蛋”。
此事要么是一群头脑发达、身手厉害的东夷人干的,要么就是恨东夷人入骨的团伙干的。
阿布赖一把拎起地上瘫软的东夷人,恶狠狠道:“谁最恨你们东夷人?”
“谁最恨我们?”东夷人说着不甚熟练的官话,心里发虚。
说实话,他们自家人了解自己人,袭击鞑靼使者的事,是有胆大包天的东夷人能干的出来的,而且对方将对方全身都扒拉下来,还换上了劣质的衣服,连华丽的马车都拆了,怎么想,都有些心虚。
可若是问谁与他们仇恨深,他就更心虚了,应该说周围没有和他们关系好的,就连这次来景朝,也是腆着脸过来的。
“高丽人。”东夷人想了想,能干出和他们如出一辙的强盗行径,最大可能就是穷的底朝天的高丽了。
“高丽。”阿布赖面色阴沉,眼睛喷火,看来他们鞑靼平日太好了,让这样的小国也能站到他们头上拉屎撒尿了。
……
就在鞑靼使者满腔怒火无法发泄时,霍瑾瑜带着小伙伴进了宫,用他们的战利品向景元帝要奖品。
空旷的殿中此时站着一排挺胸抬头的小孩。
众小孩根据霍瑾瑜的吩咐,按照个头高低,穿着帅气的新衣,由高到低站成一排,左手搭着一两件从鞑靼使者扯下来的衣饰,右手拎着一截用红绳绑住的头发。
只能说幸亏鞑靼使者留的小辫子够多,否则不够大家分的。
而鞑靼使者的其余衣服、鞋袜则是被放在中间的箱子里。
一开始霍瑾瑜打算将衣服也炫耀一下,可是拿起来不好看,就给大家分了衣饰,拿着也威风。
景元帝负手走到这群孩子面前,来回绕了两圈,嘴角的笑怎么都压不住,“尔等真不愧是栋梁,朕心甚悦!”
大伙儿一听,小胸膛挺得更高了。
霍芊芊兴奋地满脸都是红晕,“皇爷爷,我们可没有露马脚,就用了两天,将鞑靼人打的都哭了。”
旁边陇西郡伯的孙子此时十分积极,“殿下还教我们学东夷人骂人,这叫……这叫……祸祸”
他身旁康王的小儿子霍卓旭提醒道:“祸水东引。”
“对,就是祸水东引。”陇西郡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