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加深,身子前伸,大掌拍了拍他的肩膀,“依我看,陛下有爱才之心,你莫要多想。”
宋致叹气。
……
傍晚回到宋宅,宋致看到认真看书的谢少虞,立马诉苦,“少虞啊!为师今日过得可苦了。”
谢少虞放下手中的书,上下打量一番,肯定道:“看不出来。”
宋致抓起桌上的书,大手卷成笔筒,嘴角噙着阴恻恻的笑,“孽徒!你再说一遍。”
谢少虞见状,恭敬地站直,“老师所言极是。不知老师今日发生了事?京城有何人敢欺负老师?”
“能欺负我的多了。”宋致撩起衣摆,支腿坐在椅子上,仰头叹息道:“你不知道,老师的日子过得也是不容易啊!”
谢少虞确定宋致是没事找事了。
宋致继续道:“为师进宫见了陛下,他……他看我不顺眼。”
说话时,宋致双眸透着几丝无奈和委屈。
听闻长公主将陛下当半个儿养着,他就算胆子再大,也不敢欺负他啊,谁知道没等他动手,对方先对他不客气了。
“老师,这是为何?”谢少虞不解了,按理说老师是曾太傅喜爱的弟子,陛下再怎么说,也不会这般动作,而且看老师的样子,并没有生气。
搞不懂。
听到这话,宋致顿时闭上了嘴。
难道要他和自己的小徒弟说自己年轻时的莽撞事吗?
他才不干!
第31章
霍瑾瑜对于宋致和长公主的往事,听景元帝和洪公公说过一些。
对于两人,知晓的人大多会惋惜长叹一声“可惜”。
两人之间订过情,不过为局势所困,你有自己的不得已,他有他的无奈,最后长公主另嫁他人,宋致投奔景元帝,为景元帝鞍前马后,一是为家族,二者想来也有长公主的缘由。
霍瑾瑜曾经问过长公主现下对宋致是否还有感情。
当时长公主叹笑一声,摇了摇头,已经过了这么多年,有时候午夜梦回时,可能还怀念年轻时的自己,不过现下,他们应该都没有当年的感情了。
虽然长公主不在意旧事了,不代表霍瑾瑜不借着这事压榨宋致,能有个光明正大的机会指使控制人,她才不会放弃,顶多若是宋致做的好了,她少说些戳他心肝的话。
……
九月中旬,鞑靼使者终于姗姗来迟。
宋致率领鸿胪寺的官员,在京郊迎接鞑靼使者。
正值秋日,天高气爽,宋致穿着大红官袍站在队伍的前头,带着桂花香味的秋风悄悄地扯动他的衣摆,仿若孩童想要找到大人衣袍里藏着的甜食。
不多时,有小吏骑马过来汇报,“报!鞑靼使者还差二里就到!”
众人顿时正色,宋致理了理袍子,用手挡着额前的阳光,极目远眺,除了道路两旁的彩棚还有侍卫,目前连个人影都没有。
宋致有些奇怪道:“怎么比预先的时间晚了两刻钟?”
小吏说道:“鞑靼使者的马车翻了,路上耽搁了一些时间。”
在场官员恍然大悟。
宋致则是神情有些微妙,都快到京城了,居然马车翻了,不知道鞑靼使臣今日看黄历吗?
可若是人为,就是看了黄历,也救不了自己。
……
半个时辰后,鞑靼使臣的队伍终于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中。
鞑靼正使鄂齐尔黑着脸下了马车。
一旁的远山侯从马上一跃而下,率先走到宋致跟前,大掌拍了拍他的肩膀,“宋老弟,原来是你来接我们啊!”
“侯爷好久不见!”宋致面带微笑,不动声色地拨下了远山侯的大掌,同时活动了一下被震麻的肩膀。
“哈哈哈!是好好久不见。”远山侯笑了两声,还想继续叙旧,反应过来地方不对,连忙后退一步,指了指鄂齐尔,“宋大人,本侯奉命护送鞑靼使臣进京,之后就交给你了。”
“好说,好说。”宋致拱了拱手。
“哼!这就是景朝的待客之道吗?”鄂齐尔眼睛微斜,两手背在身后,上下打量宋致,“你们中原没人了,居然让个小白脸接待我。”
宋致:……
他都四十多岁了,居然还能得到“小白脸”的称呼。
远山侯闻言,怒声道:“使者慎言,宋大人虽然年轻时是小白脸,但是现在可不是,你不能睁眼说瞎话。”
鄂齐尔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讥笑,“我看宋大人现在也长得也不错,若是在草原,恐怕能迷了不少草原女子投怀送抱,不如宋大人给我回草原吧,美人、美酒随你挑。”
“……”宋致面上笑容不变,“在下适应不了草原的风霜,不过为了表达歉意,使者大人可以留在景朝,保证让你流连忘返。”
“哼!心思歹毒,我此生都不会留在中原,当然除非一种情况例外。”说话时,鄂齐尔垂涎地看着四周的景色。
他们鞑靼历代可汗毕生的愿望,就是铁骑能踏遍中原,之前有人做到过,可惜又被中原人赶回去了,既然能成功一次,那么就有第二次成功的可能。
宋致假装没听出对方的言下之意,请鄂齐尔上了他们准备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