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瑾瑜:“谢公德高望重,朕想册封他为少师兼任礼部尚书。”
老人家能和曾太傅为了一条鱼在草地打滚,而且也不迂腐,想来脾气很好。
若不是老人家年纪大,她倒想让对方去工部,听说谢公善水利,兴趣涉猎广泛,可惜现下有心无力,既然对方名望高,耳不聋、眼不花,那就帮忙主管一下礼部。
“……多谢陛下。”谢少虞见帝王已经下旨,不好再拒绝。
“既然这样,你就回顾问处拟旨吧。”霍瑾瑜摆摆手,示意他离开。
……
霍瑾瑜继续办公,忙了大概半个时辰,就停下了动作,靠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韩植见状,在一旁不吭声,静静地等候霍瑾瑜的吩咐。
“嗯。”霍瑾瑜活动了脖颈,长吐一口气,顺手拿起放在桌案一脚的书信。
看了看信封,是长公主的。
霍瑾瑜打开信看了一下,越看秀眉就锁的越紧。
让韩植看的有些担忧,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片刻后,霍瑾瑜放下书信,按了按眉心,有些烦躁道:“韩植,你说,若是朕反向催婚,二姐会不会将注意力从朕的身上挪开。”
长公主的私信中,没说其他事情,就两个字“催婚”。
霍瑾瑜要防备不能让这消息传出去,否则给朝臣提了醒,自己怕是没有好日子过了。
“啊?”韩植愣了一下,稍微一思索,顿时明白了,“陛下要撮合宋侍郎和长公主?”
“不打算,但是死道友不死贫道,朕暂时没办法解决婚姻大事,就只能给二姐找些事做了。”霍瑾瑜沉眉道。
“这……宋侍郎怕是不肯配合。”韩植觉得此事不好操作。
这两年宋致见到长公主,就如同见了猫的耗子,怕是没办法吸引长公主的注意力。
“试一下,就算为给二姐找些乐子,也让宋师兄轻松些,他之前户部查账辛苦了,也该干些轻松的活。”霍瑾瑜笑眯眯道。
韩植嘴角微抽:……
若是让宋大人选,他多半宁可查账,也不想对上长公主。
霍瑾瑜确定主意后,就让人拟旨,让宋致作为特使,去江苏溧阳看望长公主,将她准备的赏赐送到溧阳,若是有时间,也可以顺便转道去苏州看看康王。
宋致接到圣旨后,无语凝噎,也保持不来温雅风度了,仿佛没听清一般,“韩公公,陛下莫不是开玩笑吧。”
韩植满脸堆笑,将圣旨塞到他手中,不客气道:“宋侍郎,你就认命吧,圣旨都在这里,难道你还想将它吃了。”
“哎哟——”宋致仰头哀叫,抬手扶额,“微臣近日身体不适,实在头痛不已,恐怕不能担此重任……我的头真是好疼啊!”
他没说错,他现在确实头疼。
“砚台,快去给我喊大夫,我好似快站不稳了。”话音刚落,宋致十分应景地晃着身子。
“公子,您要保重啊!”身边的书童配合地扶着他。
韩植见状,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宋侍郎莫慌,陛下说了,如果您身体不适,现在是阳春三月,春光正好,此时下江南,更有利于调养身体,并且陛下还给你配了一名御医随行,防止您出事,顺便也帮长公主诊脉。”
宋致听得眼皮直跳,他抬头不解地看着韩植,“韩公公,咱们也打交道许久了,你能不能给我一个准话,为什么陛下非要折腾我。”
“嘿嘿,宋侍郎误会了,陛下心疼您前段时间的辛苦,所以想让您干些轻松的活。”韩植笑的眼睛快眯成缝了。
宋致:……
他信个鬼。
他宁可忙些。
……
谢少虞傍晚出宫,才出来宫门,就被宋府的管家给拉上车,然后送到了宋致面前。
宋致坐在花园石桌旁,头顶桃花时不时飘落几片花瓣,纷纷扬,似蝶一般,桌上两盘点心、一盘花生、一盘瓜子,外加一壶清茶,见他过来,叹气道:“你来了。”
“……”谢少虞一事猜不出宋致唱的什么戏,“老师,您今日找我来,是因为何事?”
听到这话,宋致狭长的凤眼微微眯起,冷觑道:“陛下让我当特使下江南的圣旨,你知不知道?”
“……知道,不过不是弟子拟的,是米首席写的。”谢少虞一下子就想通了关窍,原来是因为这个,他看着宋致欲言又止。
此时老师这般纠结,九成估计因为长公主。
两人的往事,他也只是了解一些,可是见老师对长公主这般亏欠、逃避的样子,让他怀疑宋致是不是曾经做了对不起长公主的事情。
不过这种想法也只是一瞬,若真是这样,以长公主有怨报怨的态度,肯定不会让老师好过,陛下也不会喊师父为“师兄”的。
宋致端起茶杯一口饮干,本来他是想给徒弟表演一个借酒消愁,但是他对自己的酒品不是很信任,担心自己在徒弟面前闹笑话,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所以就弄了茶。
“少虞,师父年纪大了,下江南这种事情,不如你替师父代劳好不好,你是顾问处学士,算是陛下的近臣,而且又年轻,师父这把年纪,禁不起舟车劳顿啊!”宋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