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菟接到了霍瑾瑜的圣旨,让他去潮州就慰问梁国公,让梁国公悠着点,不要太过冲动,霍瑾瑜让梁国公下两广是建立南海水师的,不是让他去清理倭寇的。
霍瑾瑜担心,这次若是不管,梁国公能带着兵溜到东夷岛附近。
徐於菟接到旨意后,让手下留下继续考察三大船厂,然后就去了潮州南海水师的营寨。
……
徐於菟到达潮州营寨那天,正好下着暴雨。
凶残的暴雨伴随着烈风,仿佛老天爷在宣泄着对世间的不满,使劲抽打着万物,仿若要将一切吞噬。
对于沿海民众来说,这样的雨还算平常,只要没有飓风,下雨嘛!躲着点就行。
梁国公的心情不怎么美,总觉得这场暴雨是在提前笑话他。
陛下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不要冲动,他就是出去给手下的将士找点历练,既然出手了,也不能只打一半,做事要有始有终。
再说他收拢过来的这波人有一半是当地的船工、渔民,没见过血的士兵成不了真正的兵。
就是、动作有些大了。
陛下应该不会说他……吧。
就在梁国公站在营寨门口,望着倾盆大雨出神之际,徐於菟的马车已经到了,车门打开,雨水劈头盖脸地砸过来,即使两把雨伞也遮不住,淋湿的眉眼越发凌厉,抬眸看到梁国公,徐於菟唇角扬起,推开身边的伞,冒雨走到梁国公面前。
“微臣参见梁国公!”徐於菟拱手道。
“徐探花有礼了。”梁国公回礼。
他身后的属下对于徐於菟这姿态有些拿不准。
难不成徐探花是来算账的。
徐於菟:“听闻梁国公打了胜仗,陛下特意嘉奖了国公大人,盛赞您老当益壮,有万夫莫当志勇,并且命在下过来看望国公大人。”
梁国公听得眼皮直跳,干笑两声:“陛下过奖了。”
手下凑到他耳旁,小声道:“将军,咱们真要冒雨说这些吗?”
不觉得很奇怪吗?
“咳!”梁国公斜了他一眼,他当然知晓,人家徐於菟淋着雨都没说什么,他打着伞还能怎么说。
“今日天公不美,下了点小雨,咱们现在进去吧,陛下在圣旨中,让在下叮嘱国公大人要保重身体,若是今日受了风寒,恐怕在下要受陛下责备。”徐於菟唇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仿佛下一秒笑容就要被雨水洗去,让人看的七上八下的。
梁国公轻咳一声,上下打量了对方一下,然后抓起伞撑到徐於菟跟前,热情道:“徐探花,雨这么大,咱们赶快进去吧,老夫让人准备了热水,你先梳洗一遍,咱们再开席。”
“多谢国公爷了。”徐於菟也不推辞,跟在梁国公后面。
等到徐於菟下去换衣服,梁国公望着对方离去的背影,啧啧道:“没想到身上还是有不少肉的,也不是纯粹的读书人啊。”
旁边的副将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徐於菟全身被淋湿,青色的湿袍子修饰出了肩背的肌肉曲线,以为是个文弱书生,谁知道内里是这般光景。
梁国公捋着胡须,若有所思道:“七娘今年十七了,眼界一直很高,给她说了三个人都不愿意,探花应该行了吧。”
“呃……公爷,成亲这事,一个人愿意不行。”副将嘴角直抽。
京城里眼馋去年新科三甲的人不知道有多少,梁国公想,也要徐探花愿意来着。
梁国公:“俗话说,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赵胜能和虢国公成亲家,还不是因为他闺女追到了潼关。”
副将还是觉得不靠谱,“探花郎和南宁侯性子还是不一样的,读书人的心眼多,七小姐不一定行。”
“你不要劝老夫了,行不行总要试一下。”梁国公压下他的反对。
他看上徐於菟的性子了,敢当面给他甩脸色,而且还阴阳怪气地说话,加上又长的好看,与七娘在一起,就是生的娃也好看。
梁国公越想越美滋滋,想着等会儿接风宴的时候,问徐於菟在潮州停留几天。
……
接风宴开始后,徐於菟算是亲身感受大了梁国公的难缠,本来他打算和梁国公说说南海水师的事情,谁知道梁国公想要招他当孙女婿,三句话不离他的孙女,意图让他在潮州多留几天,让他有时间喊孙女前来潮州探亲。
徐於菟:……
宴席末尾,梁国公已经喝的面红耳粗,晃晃悠悠地揽住徐於菟的肩膀,“贤孙女婿,你放心,七娘她知书达理,比大家闺秀还大家闺秀,你和她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徐於菟面无表情道:“国公爷醉了,下官只想为民请命,为陛下分忧,不曾想过娶亲。”
“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不成家呢,你还有一个妹妹吧,我听说你那妹妹长得也好,我麾下那么多人,随你妹妹挑,你们二人一起成家。”梁国公使劲拍着他的肩膀,“老夫不会亏待你们的。”
“在下兄妹俩就不劳国公爷操心了。”徐於菟扯了扯嘴角,用力将他的大手撤下,将人硬按在椅子上。
然后吩咐一旁的小吏拿醒酒汤。
徐於菟看着梁国公醉的东倒西歪的样子,他有理由怀疑,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