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太靠谱,但是徐於菟买的小厮还是有脑子的。
霍瑾瑜尴尬了一瞬后,很快调整好心态,两手搭在墙头,饶有兴致道:“你们什么时候出来的?”
她一抬头就看到了,明显早就守在墙角了。
谢少虞看着霍瑾瑜这动作,欲言又止,可是看着陛下脸上的笑容,又不想泼冷水。
徐於菟恭敬道:“公子,我与谢兄一开始在屋内聊天,后来听到墙边的动静,我对家妹的性格还有些了解,所以想出来训斥家妹几句。”
谁曾想,上来的居然是陛下。
“哦。你放心,清官难断家务事,我不掺和你们俩。”霍瑾瑜戳了戳墙头的琉璃瓦,目光落到谢少虞身上,笑了笑,“看来塞外的太阳威力没有广州的强,谢师侄风采不改啊!”
别人去边陲走一趟,都被塞外的风雨摧残一番,谢少虞虽然清瘦了一些,但是面上的青涩和之前若有似无的拘谨已经完全退去,风采更加出众,一句人话,就是出去更能唬人了。
谢少虞哭笑不得地看着他,“霍公子过奖了,确实岭南的烈日要更强。”
霍瑾瑜:“永安那些人一路上可有给师侄惹麻烦,若是惹了,我作为长辈,肯定不饶他。”
“军事学院的众学子都很努力,没有辜负朝廷的教导,而且在冀州也没有一日懈怠。”谢少虞温声解释道。
“看来谢师侄对他们很满意,明日我就去学院看看。”霍瑾瑜思索道。
今天是虢国公他们去接了军事学院的学子,她原想打算过两天挑个时候去看看,既然谢少虞夸奖他们,她就去看看。
徐於菟这边的院子里,地面的白釉越听,越觉得不对劲,额头冷汗直冒,悄咪咪地蹭到徐衔蝉身边,声音都快哭了起来,“小姐,墙头那位到底是谁?”
他应该猜错了吧。
徐衔蝉斜了他一眼,“别乱说话,自己的答案就记在心里就行。”
“!”白釉瞪圆了眼睛,这次真的哭出来了,“真……真真是陛陛……陛……”
徐衔蝉直接捂上了他的嘴巴。
心中叹气,自家哥哥这个小厮聪明有点,就是太胆小了。
白釉努力深呼吸,目光灼灼地看着墙头的霍瑾瑜,眼睛满是惊奇。
这既是他们景朝登基不久的皇帝,看着年纪是挺小的。
但是人家才登基,就打败了鞑靼,扩充了领土,而且前段时间还处理了两个藩王。
白釉想起这些时间在京城看到的方方面面,眸光由惊奇敬畏,变成了敬佩和仰慕,还有几分兴奋。
等到他老了,要告诉自己的孙子,说自己当年可是见过皇帝爬梯子。
……
徐於菟见霍瑾瑜仍然不打算下来,苦口婆心道:“霍公子,上面不安全,您不如下来吧。”
霍瑾瑜轻咳一声,“你家梯子不错,以后如果谢师侄不理你了,这梯子还是有用的。”
谢少虞:……
徐於菟:?
为什么陛下会觉得是谢少虞不理他呢?
霍瑾瑜表示,她就是随口一说。
“噗呲。”徐衔蝉抿嘴忍笑。
墙那边的徐於菟听到动静,沉声道:“徐小猫,你还有脸笑!”
徐衔蝉:……
霍瑾瑜和谢少虞、徐於菟他们摆了摆手,然后三下五除二,从梯子上跳了下来。
“唉,祖宗啊!你稳着点,如果出了事,奴才这条命还有荀五他们,都不够撕的。”韩植连忙上前扶住她。
“好了好了,我以后会小心。”霍瑾瑜才落地不久,这边院门已经打开。
众人下意识扭头,果然是徐於菟、谢少虞他们。
徐於菟、谢少虞给霍瑾瑜行了礼,一行人到了正厅,霍瑾瑜坐下,见众人站着,随口道:“都愣着干什么,坐下啊!”
徐於菟、谢少虞依言坐下,徐衔蝉站在场中反而不动,目光游移,不知道她是该坐,还是跪。
徐於菟声音微沉:“坐下。”
“好的。”徐衔蝉眼睛一亮,从善如流地坐到了徐於菟对面。
接下来一段时间,霍瑾瑜询问了谢少虞边塞的情况,谢少虞也说了一些自己意见。
谢少虞:“即使现在边塞基本无战事,也不能擅自放松,边防不可松懈,军屯要时刻整修、军备不能缺少,还有一事,我这次去边陲的路上,发现有官员和地方士绅兼并军田的事情,情况虽然不至于太严重,但是长久以往下来,恐怕于国无利。”
霍瑾瑜蹙眉沉思。
自古以来,为了缓解民间的压力,一些朝代会有军队屯田的习惯,而景朝也有自己的军田,一部分官兵负责耕种,另外一部分官兵负责战备。
对于这种方法,老霍头也颇为自得,觉得他养了百万兵,但是没有给民众增加压力,地方军队就能自给自足。
根据规定,屯田兵一家每月可以领到一百五十斤粮食,当然是没有脱壳的粗粮,这些粮食基本能够满足一家的生活所需。
这些年,一些地方的贪污腐败有些严重,之前已经有官员和地方地头蛇侵占屯田军的田地,前两年打仗,许多将士奔赴前线,造成后方的一些耕地荒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