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了!
字面意思。
阿叔醉了。
“阿川我给你说啊,我和你阿婶是别人介绍的,那些年代根本就没得挑没得选,更加没有现在小年轻们的什么喜欢啊,爱啊。”
“那个时候就是觉得合适。”
“我也一直觉得自己从未爱过你阿婶,日子也就过的平平淡淡,搭伙过日子嘛。”
“你阿婶是因为得病走的,尿毒症,受罪啊,那时候我就在想,不行就这样走了吧,人啊也就不受那个罪了。”
“她也没坚持太长时间,走了。”
“我有时候就觉得自己铁石心肠,你阿婶走的时候我甚至有种解脱的感觉,儿子闺女都哭的不行,可是我就是哭不出来。”
“甚至感觉不到伤心,我感觉自己就好像是一个局外人。”
“她走后,我就觉得日子应该也就和往常一样……”
阿叔说到这里朦胧的眼中已经含着泪水了,道:“可是不一样了,一切都不一样了,我感觉好像自己的生活中全都是她的影子。”
“她的话也好像时时刻刻都在我耳边响起……”
“我总感觉自己能够听到她的声音。”
“感觉自己心被挖去了一大块。”
“……”
祁川静静的当着一个聆听者,他大概明白了,阿叔总觉得自己并不爱阿婶,可能受与影视剧呀小说呀等文学作品的影响。
在他心中爱情应该是那种轰轰烈烈的,可他从未感受过那样的爱情。
然而,当阿婶走了后,他发现原来这种数十年的相濡以沫,早就胜过了爱情。
将醉醺醺的阿叔送回了住处,祁川感觉有点哭笑不得。
原本以为自己能够蹭一顿饭,谁知被阿叔蹭了一顿,不过听了一场阿叔的爱情故事也算是没有亏本。
夜色早已拉下帷幕。
祁川借着月色向着村里走去,刚刚走到村口就听见谢之遥的声音,正在忽悠戴眼镜的小果宝叫阿爸。
他还真的是喜欢小孩子。
“你就这么想喜当爹啊。”
祁川笑着走了过来,谢之遥这才看到祁川,微微一愣,道:“这么晚了,你从哪过来的。”
“从镇子上过来。”祁川道。
“你可真够能逛的。”
谢之遥微微摇头,他还以为祁川早就回小院了呢。
“吃了没?”
“吃了,镇上遇到一个挺有意思的阿叔,一起吃了一顿饭,听了一段阿叔的爱情故事。”
祁川想起后面阿叔那满脸泪水的样子,虽然有点不地道,可是却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也是可以的。”
谢之遥有些无语,这几年满世界的跑真的让自己这个师弟改变了不少。
“对了,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发小杨冠军。”说完,对着正在烧烤的年轻男子道:“这个是我师弟祁川,在咱们这里玩一段时间。”
杨冠军热情的打了声招呼,然后将烤好的肉递给了祁川一大串。
“我吃过了,不用不用。”祁川拒绝道。
可是对方还是将烤肉塞到了祁川手里,说是让祁川尝尝,好吃的话以后要多来照顾他的生意,祁川无奈只好收下。
这里人是真热情。
好像特喜欢送人东西。
自己刚来那天就收到不少的东西,昨天在谢之遥家里吃饭被塞了一瓶樱桃酒,今天去绣纺又收到一个香囊。
这又收到一把烤肉。
他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祁川没想多待准备回小院,谢之遥正好也准备回,两人结伴而行。
“说说吧,遇到啥事了。”两人走了一段路后,祁川开口问道。
谢之遥看了一眼祁川,不过黑漆马虎的也看不出祁川的表情,轻松的道:“什么啥事。”
“呵呵!”
祁川笑了一声,道:“你能唬得住别人,还想唬我啊,你没遇到事情能够一个人跑去喝酒,来说说吧。”
闻言,谢之遥也笑了笑。
他了解祁川,同样祁川也了解他。
“村里的一些事情,大的大的不好搞,小的小的也不让人操心,唉!”谢之遥难得的叹了口气。
“木雕坊的事情?”
昨天在这两天也多多少少听到一些事情,同样也清楚谢之遥为啥事发愁。
“对啊!”
谢之遥点点头,道:“现在手工木雕市场不太好,挣不到钱,徒弟们都是年轻人,需要赚钱,想要去大城市打拼,挣大钱……”
“愁啊。”
祁川微微摇摇头,有些劝慰,道:“你就是喜欢没事给自己找事,时代是在变化的,跟不上时代的东西注定是要被淘汰的,有些东西是需要思想上的改变的。”
“你能帮得了一时还能帮得了一世。”
“时代洪流的裹挟下要学会顺势而为。”
“小年轻渴望大城市,渴望挣大钱这本就是人之常情,在没有受到来自社会的鞭挞你是劝不动的。”
“小马过河,总要自己去试试水的深浅。”
谢之遥苦笑的摇了摇头,道:“道理谁都懂,可是大家都是一个村里的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