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棚也撤了下去。
纤丽的花朵在微风中摇曳,哪怕隔得有些距离,也能令人想得到那馥郁的芬芳。
谢沅执着餐叉吃甜点,坐在岛台边看风景。
她喜欢晴天,喜欢湛蓝色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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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沅吃东西很慢,沈宴白长腿交叠,靠在沙发上看书,一个章节都要看完,她还在喝冰茶。
她是有点怕冷的,大夏天也套个长袖,但对冷饮和冰茶的喜爱也是真的。
跟谢沅这样的人用餐是很难有食欲的,她吃得又少,用得又慢。
可不知道为什么,无论是温思瑜那些大小姐,还是霍阳那群公子哥,出来玩的时候总还爱叫上她。
沈宴白看了片刻,收回视线,没再管谢沅。
又过了十分钟她突然很急地起身,颤声说道:“哥,哥!我看错时间了,马上就要迟到了。”
好嘛,怪不得这么慢。
沈宴白的唇边扯出一抹笑,他将书倒扣在长沙发上,懒散地说道:“来得及。”
谢沅没太懂他为何如此自信,接着就比他从车库开出来的超跑给刺得眼睛疼。
灿金色的跑车车型流畅,像是太阳花般耀目,招摇张扬至极,仅仅从外表来看,就会令车技不娴熟的司机退避三舍。
沈宴白戴上墨镜,淡声道:“上车。”
谢沅经常见霍阳开各种豪车,温思瑜也对车有点兴致,他们都载过她。
但她没有一次上车时,心脏跳得这样快过。
谢沅的喉咙微紧,问道:“哥哥,你什么时候买的新车?”
“当然是从你霍阳哥那儿得来的,”沈宴白勾了下唇,“他之前赌我最多两周就分手,赌输了呗。”
原来他还没有分手。
第12章 第12章
沈宴白女友换得很勤,身边人来人往。
许多人知道他性子张扬,桀骜不驯,对待感情事向来随意,但谁没做过成为浪子心中特殊的美梦呢?
只不过沈宴白不会为任何人回头,也不会为任何人停下脚步。
谢沅只见过一次他对人上心。
那姑娘是他同学,并不是这个圈子里的人。
他们毕业那年的升学宴上,沈宴白送给她了九百九十九朵朱丽叶玫瑰,从海外空运过来的,挥金如土得令人咂舌。
那等场面至今仍叫许多人记忆犹新。
但没人想得到,后来被甩的却是沈宴白。
谢沅记得他在楼下喝酒,喝得胃出血,沈长凛那时候在国外,她颤抖着手打的急救电话。
那是沈宴白唯一一次对谁上心,然后就再也没有过。
出国以后,他的身边人越来越多,女友也换得越来越勤。
谢沅都渐渐数不清,沈宴白到底有过多少段了,不过后来她也不再多关注就是了。
她的消息本来就闭塞,再不去关注,慢慢地就更不知道了。
这一回也是,如果不是那天刚巧遇到霍阳,谢沅或许要等到沈宴白分手,都不知道他又换新女友了。
她掐了掐掌心,让游离的思绪回到现实。
这些现在并不是她该多想的。
谢沅上车,细声说道:“很好看,哥哥。”
沈宴白看了她一眼,漫不经心地说道:“赶明儿让承月也送你一辆。”
“不用了,哥哥。”谢沅紧忙说道,“我没有驾照。”
虽然是跑车,但沈宴白照样开得四平八稳。
听见谢沅的话,他有些诧异:“你怎么没有驾照?高三毕业时没学吗?”
谢沅不太明白他的诧异从何而来。
她眨了眨眼睛,说道:“叔叔说没有必要。”
沈长凛纵着谢沅,他不会对她的努力予以否认,却也见不得她吃苦受累。
左右她将来嫁到秦家也不会吃苦,走到哪都有司机接送,学了的确没什么用。
再者沈宴白的父亲当年就是因为车祸去世的,所以沈家对开车一直有些忌讳。
无论从哪个角度,都说得过去。
但沈宴白仍是觉得怪异。
他叔叔似乎是有点太娇惯谢沅了,这到底是在养孩子,还是在养禁脔呢?
他眉心皱了皱,最终没有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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灿金色的跑车格外张扬,临到门口时,谢沅就要下来,沈宴白没理她,只低声问道:“几点下课?”
下午有连排课,一直要上到六点。
沈宴白点了点头,说道:“好,下课前给我发个消息,晚上带你出去。”
他这次回来全是为了谢沅的事,虽然经了些波折,但结果还算顺利。
沈宴白跟秦承月关系好,或许是快要将她从沈家嫁出去了,嫁的又是朋友,他对她也温柔许多。
谢沅寄养在沈家多年,哪怕沈长凛再疼她,也改变不了她是个外人的事实。
当初沈宴白厌恶她,正是因为如此。
谢沅低下眼眸,轻声说道:“好的,哥哥。”
她的神态很顺从,眉眼柔软,就连声音都是那样细弱。
沈宴白点了支烟,看着谢沅的背影渐远。
他好像有点明白沈长凛对她的偏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