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才答应见了秦承月。
昨夜谢沅出事的时候,他还在外面和人?谈事情。
因为是很重?要的客户,又是跨越重?洋从国?外飞过来的,助理看见沈宴白手机屏幕上一连串的电话?和消息,也没敢推门进去。
直到?事情结束后,才紧张跟沈宴白言说。
那时已经是深夜,沈宴白急忙给沈长凛打去电话?的时候,谢沅已经睡熟了,他声?音很轻:“不?用担心,沅沅打过镇静剂了。”
谢沅不?是胃里难受吗?为什么要用得上镇静剂?
沈宴白的思?绪蓦地一乱,瞳孔也微微收紧。
但沈长凛的语气平和,仿佛在说一件很寻常的事。
谢沅骤然出事,一定有很多人?来问他,沈宴白以为是沈长凛疏漏,他没有表露出来,低声?应道:“好,谢谢您,叔叔。”
沈宴白回到?家后,沈长凛还没有上楼,他在一楼的露台边和医生通电话?:“嗯,我知道,这次的药效也是十?二到?十?五个小时吗?”
跟沈宴白半路子出家不?一样,沈长凛是在国?外长大的。
他是先学会的英语,然后再学会的国?语。
沈长凛的声?音本来就很好听,讲外语的时候,更是带着些贵族的意?味,见沈宴白回来,他看了沈宴白一眼,然后继续和医生通话?。
沈宴白站在原处,第一次感觉到?了进退维谷,他应该听下去吗?还是先离开,过片刻再过来?
好在沈长凛没有讲太?久。
挂断电话?后,他轻轻地看向沈宴白。
“沅沅打了镇静剂,这两天别去扰她,”沈长凛慢声?说道,“也别多去问她,有事情直接来问我。”
夜色深沉,一缕月色透过落地窗照了进来。
沈宴白神情僵硬,花费了些气力,才没让脸上流露出明?显的错愕和震惊。
和叔叔沈长凛谈完话?后,他回到?楼上的卧室,看完余下的那些消息,知道秦承月昨天也匆匆赶过去了,但沈长凛没有见他,甚至没有多问他一句。
沈宴白意?识到?,沈长凛是打定主意?,要彻底结束秦承月跟谢沅的联姻了。
说实话?,沈宴白真是不?明?白,都已经经过类似的事了,秦承月为什么还能那么迟疑犹豫?
他就那么不?喜欢谢沅吗?还是说,他真的对温思?瑜情根深种了?
沈宴白站在洗手池前,撩水洗了把脸。
这个时候,作为兄长他应当对谢沅多怀些关?切的,未婚夫如此,她一个小姑娘,肯定是要难过的。
但是在镜子中,沈宴白看到?了他微微扬起?的唇角。
沈长凛应当是给过秦承月机会的,或许还会给他再思?考的宽限时间?。
但沈宴白很清楚,秦承月在感情上,向来都是很迟疑的人?。
他在风月场纵横多年,早就不?记得什么是怦然心动、一见钟情、迟疑犹豫。
沈宴白对女人?的想法向来都很简单,喜欢的就追,不?喜欢的哪怕痴恋得再情深,也不?多管顾,而对曾经喜欢,后来无感的,则果断抽身。
秦承月却不?一样。
他为人?要矜傲许多,又早早被订下要做谢沅的未婚夫。
除却温思?瑜,还没听说和哪家的女孩有过牵扯。
沈宴白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搅到?一起?的,不?过听圈子里朋友言说他们的分分合合,过程应当挺坎坷的。
他从不?觉得情史丰富是坏事。
一个人?的情史,只有足够丰富,在遇到?势在必得的人?面前,才能足够游刃有余。
不?过沈宴白乐意?看秦承月的笑话?。
他们是朋友不?假,私交也很好,但这种事,跟其他事是不?一样的。
下午五点的时候,秦承月过来,沈宴白的事情也忙得差不?多,他又跟沈长凛打了个电话?,问询谢沅的情况。
“沅沅没事,”沈长凛轻声?说道,“正在用晚餐呢。”
电话?的另一端,流露一道很低的喘息声?。
带着颤抖的哭腔,像是被人?抱在怀里吻,吻得太?过了,想要哭着挣扎。
但那声?喘息实在是太?低了,沈宴白没能听清,他神情愣怔,还欲多问,便听沈长凛说道:“没别的事的话?,回来再聊吧。”
很快秦承月就过来了,沈宴白也无暇多想。
饶是已经跟他通过电话?,见到?秦承月的时候,沈宴白还是愣怔了一瞬。
向来沉稳持重?的秦副总,眼底尽是血丝,他低下头说道:“宴白,我求你再帮我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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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沅在家里养了多日,沈长凛没让她见任何人?,也没准允任何人?来见她。
甚至是沈宴白,他都没让谢沅多见。
清早沈宴白走的时候,谢沅下来用早餐,问过好后,他就要匆忙准备离开,晚上沈宴白回来的时候,谢沅已经睡下了。
连日来两人?愣生生是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
谢沅在家休息,每天就是看书和养花。
五百页的《存在与时间?》都读了一大半,一边看一边做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