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影。
就好?像她真的满心满眼都是他似的。
谢沅很会?惹沈长?凛生气,其实也很会?让他消气,她每回用的法子?都是一样的,柔弱地攀上他的脖颈,含/住他的指节,抑或是主动?地坐到他的怀里。
很笨拙,很生涩。
但偏偏又很有用。
沈长?凛取来纸巾,掐着谢沅的下颌,将她的唇瓣擦净,又用湿巾擦过她的脸庞,把?那掉个不停的眼泪也擦干净。
她乖顺地坐在他的腿上,眼泪也渐渐止住,只是脸庞还潮红得厉害。
耳根也像是在烧,嫩白的耳尖,烫得发红。
谢沅轻轻地拉着沈长?凛的衣角,声音细弱:“我不是故意的,叔叔,我昨天就想跟你通电话的,但是回来太晚了,我担心你已经睡了……”
她说谎的水平很差劲,沈长?凛也不喜欢她说谎。
但是在这关头,要是实话实话说是忘记了,那才是火上浇油。
谢沅绞尽脑汁,想着霍阳说话时的口吻,微微倾身:“叔叔,你别生气,好?不好??”
她分开柔膝,直起身子?,努力平静地看向沈长?凛。
沈长?凛的眼形精致漂亮,眸色也相较常人要浅一些,剔透明净,好?看到会?让人产生错觉,误以为他是个好?脾气、好?说话的人。
他轻扣着谢沅的手腕,语气平和:“叔叔没生气。”
沈长?凛抬起眼帘,轻轻看向谢沅:“叔叔能有什么好?生气的?”
谢沅的额前沁着薄汗,他动?怒的时候她总是很怕,他这样故作温柔却让她更加无措。
“我真的不会?再那样了,叔叔。”她声音细弱,“我……我有事?情一定会?跟您言说的。”
谢沅不懂症结在霍阳身上。
少言寡语的她,声声柔软地说了许多?好?话,还是没能等来宽宥,反倒又将沈长?凛惹到了。
他按住她的腰身,眸色深暗:“刚刚没……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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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众人已经准备用晚餐了,但谢沅被?叫去了,半个钟后还没回来,同行的女生跟她拨了电话,电话刚刚接听就被?挂断了。
霍阳皱起眉头,也跟谢沅拨了电话。
铃声响了很久,依旧无人接听。
“可能是沅沅没带手机,”女生笑着打哈哈道,“刚刚接沅沅的是李秘书,总不会?有事?的。”
霍阳没说话,又跟李秘书也发了消息,得知是沈长?凛过来后,他才舒了一口气。
霍老先生之前就同他说过,沈长?凛最近在瀛洲这边有事?务,要是见到,一定要好?好?表现。
霍阳当然明白。
在他们这群二代圈子?里,沈宴白和秦承月属于很出挑的,也属于很自由的,旁人都还在仰仗老子?早日夺储成功的时候,他们便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
称得上是青年才俊。
但这些在沈长?凛的跟前是全然不够看的。
他位高权重?,二十出头就接手了两?个家族的全部事?宜,将那庞然大物轻易驯服,随意地拨弄于掌心。
沈长?凛是掌权的人,更是掌家的人。
他年纪虽轻,却在多?年前就已秦沈两?家毋庸置疑的全权掌控者。
谢沅和秦承月关系淡漠,婚事?断了也就断了,可哪怕两?人情根深种,非彼此不可,只要沈长?凛一句话不同意,那就一点可能都没有。
也就待沈宴白,他还会?稍温和些。
霍阳执着扑克牌,轻轻地拨弄乌黑色的短发,将翘起的那一缕短发也按了下来。
沈家的权势固然诱人,还有很多?人在渴慕谢沅的嫁妆。
他却没那么多?想法。
荣华富贵,过眼云烟,身畔的人,才是要拢在掌心一辈子?的。
先下手为强这个道理?,他比谁都要更清楚。
霍阳的眼底晦涩,在该出牌的时候,却又是扬起下颌,露出得意的笑容,挑着眉头说道:“你们这技术都退了挺多?啊。”
一局胜利,众人都有点无奈。
“霍阳哥太狠了,”同行的女生说道,“待会?儿小谢妹妹过来,你可别太欺负她。”
“不会?。”霍阳轻声说道,“沅沅妹妹不打牌。”
开玩笑?不说沈长?凛,就是沈宴白也不会?允他带谢沅玩这些的。
男人就是这样,自己风流浪荡无所谓,可家里的妹妹要是敢乱来,或是同不靠谱的男人在一道,就全然无法忍受。
几人正说着,谢沅便过来了。
她换了身长?外套,浅色的衣摆垂落,将腿根的细白都要遮掩住。
谢沅低喘着气,推开雅间?的门:“抱歉,我来迟了。”
海滨酒店整体的装修很开阔,她打开门的那一瞬间?,穿堂风轻轻掠过,但带来的却不是海洋的气息,而是一种凛冽轻微的冷香。
像是深雪,像是松林。
在场的都是圈子?里的人,多?少对香水也有些研究。
纵是闻嗅不出前调、后调,也能闻得出来这是一种很昂贵的气息。
霍阳的神情也微微顿了一下,但很快谢沅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