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医生就害怕,瞧见?尖锐的针头便忍不住战栗,连吃裹着糖衣的药也不喜欢。
想到高热是因为沈长凛的折腾才起来的,就更加气恼。
“我?本来没有生病,连药都不用吃的。”谢沅带着哭腔,嗓音里尽是委屈,“都是因为你胡思乱想,都是因为你欺负我?、不相信我?。”
她抽咽着,断续地说?道:“我?一到霍家,所有人都围过来了。”
“我?又?不知道是不是你想把我?嫁过去的,我?能怎么办?”谢沅哭得要喘不过气,“都跟你解释好多遍了,你不相信我?,还……还欺负我?。”
她的脸庞潮红,眼?眸也全?是水。
他怎么可能舍得把谢沅嫁给别人?连她在沈宴白?那里受了委屈,他都忍不了的。
沈长凛抱着谢沅,薄唇抿着,神情有一瞬的愣怔,他垂下?眼?眸,声?音沙哑:“……抱歉,沅沅,是叔叔错怪你了,叔叔跟你道歉。”
她哭得厉害,身躯也一直在颤抖。
“你还在生病,沅沅。”沈长凛低声?说?道,“这样下?去会越来越难受的,我?们就先让医生叔叔看一眼?,好不好?”
他搂抱着谢沅,动作很轻地抚着她的后背。
谢沅又?生气又?委屈,人在病中,所有的理智都被情绪支配,却还知道要转圜。
“我?不难受,我?就是没睡好。”她哑着嗓音说?道,“让我?再睡一会儿,叔叔,我?睡好了就没事了。”
“可是你发烧了,沅沅。”沈长凛声?音轻柔,“烧着睡觉不舒服,会做噩梦的,喝过药后,你能睡得更舒服。”
他很会哄人,尤其善于?哄谢沅。
她清醒时就很好哄,更不要说?是在迷乱的状态下?。
但是谢沅根本不听沈长凛的。
“我?不看医生,也不吃药。”她打开了他的手,“你要是逼我?的话,我?就永远都不原谅你了。”
谢沅像个稚幼的小孩子,口吻任性又?虚张声?势到了极致。
沈长凛的手背苍白?,被她重重打了一下?,片刻后隐约有红痕浮现。
他静默了片刻,长睫低垂,在色泽稍浅的眸中落下?一层阴影,看起来像是有些难过。
理智在警告谢沅,不要被骗。
可仅仅是看到沈长凛那样的神情,心弦便被拨动了。
她的指尖滚烫,很轻地捧起沈长凛的手,哑着嗓音问道:“我?打疼你了吗?”
沈长凛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不疼的。”
他容色沉静,抬手覆上谢沅的额头,然后慢慢下?落,挡住她的眼?眸。
“不是说?没有睡好吗?”沈长凛轻声?说?道,“那就再睡一会儿吧,只不过沅沅睡着前,测一下?/体温,可以吗?不告诉医生,就让叔叔看看。”
沈长凛的声?音太温柔了。
谢沅知道不能相信他的话,可还是低低地“嗯”了一声?。
只是测温度,他应该也没办法怎样她的吧?
家里有体温木/仓,但沈长凛还是让人将温度计也拿了过来,他将谢沅抱回薄被里,然后将温度计放到她的腋下?。
她烧得厉害,刚刚阖上眼?眸不久,便又?昏沉起来。
沈长凛让医生直接进来了。
短短十分钟过去得很快,但看到体温计上的数字时,他的容色还是有些难看。
谢沅已经烧到三十九度了,这种?情况下?,就是想惯着她不打退烧针也不行了。
沈长凛向家庭医生示意了一下?,等?人将东西准备好后,才动作很轻地将谢沅抱在膝上,她人都快烧懵了,被他抱起来时也没有反应过来。
在小裤被褪下?后,她才陡地清醒。
谢沅趴在沈长凛的腿上,嫩/臀被迫翘起,裙摆堆在腰间,像是案板上的游鱼般挣扎着。
她身躯战栗,忍不住地哭叫道:“我?不打针,叔叔!求您了,我?不打针……”
沈长凛紧扣着谢沅的腰身,声?音微哑:“很快就好,沅沅,一点也不疼的。”
这都是哄小孩子的话。
谢沅前段时间还挨过一针,她一个字也不信。
“你混蛋……你混蛋,沈长凛。”她哭得厉害,身躯也在不断颤抖,可冰凉的棉签划过臀肉后,她一动也不敢动了,手指紧抓着沈长凛的手腕,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谢沅见?过退烧针的针管。
很粗也很长,要打好久才能打完,而那个过程中,每一毫秒都是折磨。
谢沅很小声?地哭着,当针头刺入后,她哭也不敢哭,贝齿死死地咬住唇瓣,快将樱唇咬出血来。
打完退烧针后,她的身躯还是僵着的。
沈长凛用棉签帮谢沅按着针口,等?着她好受些的时候,才轻轻地将她抱回到床上。
她每回打完针,都好久不敢平躺,生怕碰到伤口才疼起来。
谢沅疼得要抽搐,回到床上后她就把自己又?蒙进了薄被里,她不理沈长凛,他将水捧到了她的跟前,她也依旧不说?话。
但她的眼?眸一直是红的,泪水停不下?来地掉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