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将事情都摊开后,她的胆子?未免变得太大了些。
谢沅手里抱着很大一捧白色的花朵,轻轻地放在了她素昧平生的祖父面前。
今天的天气很好,他?们到得早,可谢敏行的墓碑前,已经有很多?别人放的花了。
“您应该也听说过我祖父是什?么?样的人,叔叔。”谢沅声音很轻,“他?是大家族里头的大少爷,但特别离经叛道。”
她低下眼眸,说道:“他?讲了一辈子?的平等……”
沈长凛微微俯身,擦去谢沅脸庞上?的泪水,声音低柔:“我知道,沅沅。”
“我也想?像他?那样,像我爸爸那样,”谢沅带着哭腔说道,“我只去一年叔叔,可不可以?”
从她最初开始学德语时,沈长凛就知道,她动了这个心念。
学哲学的,哪里有不想?去德国的?
可谢沅从十五岁到现在,除了去瀛洲,还?从来没有离开过他?的身边,这让他?哪里能放心?
尤其是她还?敢偷偷地提交申请,妄图先斩后奏。
谢沅是拒绝不了沈长凛的,其实沈长凛也拒绝不了谢沅。
他?将她浇灌多?年,滋养长大,怎么?会舍得折断她的翅膀,将她困在掌心?
沈长凛吻了吻谢沅的额头,轻声说道:“不哭了,沅沅,申请叔叔帮你提交过了。”
“不过去德国的事,还?要慢慢准备,”他?声音温柔,“下次有想?做的事情,可以和我直说,不用先斩后奏。”
——她是一朵柔弱的菟丝花,可是他?愿意把整个春天捧到她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