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病个十天半个月起不了身呢?”夭枝假设,“再不济我跟着便是,不必担心,我们手握命簿,总归是不会叫凡人弄出乱子来。”
“也好。”酆惕闻言点了点头,面容竟有些憔悴,“你须得记住,万不可逆天而行,否则必会受罚。”
“我知晓,前车之鉴早便看过,我总归不会害了自己。”夭枝说着,看了他一眼,微微疑惑,“我怎觉着你被吸干了精气似的,照理说活都是我在干,你不至于这般罢?”
酆惕被说得一阵面热,确实都是她在做事,他也帮不了什么忙,这差事着实做得便宜。
话到这处,他也将自己的窘境说出,“我在此历劫,毕竟是凡人之身,家中非要为我寻妻纳妾,开枝散叶,我实在烦不胜烦。”
这倒也是,他一个神仙,虽说下凡历劫,但是记忆并未消散,再怎么样也做不出在这里娶妻生子的事。
蓬莱仙岛可极为看重这根独苗苗,唯恐在凡间昏了头误了仙途,这才走后门给他谋了个司命的差事,并着一道把人间劫给轻轻松松历了。
这般留着记忆自不至于渡不过什么劫?
夭枝抬手摸了摸下巴,本着同僚之间相互帮助的原则,“我倒是有个法子,你可一劳永逸。”
酆惕闻言抬眼看来,眼露期待,“夭卿请讲。”
“我往日在山上修炼,会有些妇人来找掌门求药。”夭枝说来有些惭愧,“我们山门日子过得颇为拮据,所以难免做些偏门生意,那些妇人来,皆是为她们家老爷求药,生怕庶出子嗣过多,抢夺家财,便求了些不能人道的药,我耳濡目染也是会的。
我可以开个方子给你,喝上几日你便断子绝孙了,那宫里的太监都不如你断的干净。”
酆惕很快沉默
下来,仿佛热水冷却。
总归是蓬莱仙岛修了万年的神仙,教养良好也说不出什么反驳之言,半天才道了一句,“我谢谢你。”
夭枝摆手,“酆卿客气了。”
酆惕闻言又是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
夭枝觉着他,应该是太过感动而说不出话来了。
两个侍卫守在王府门口,见酆惕送夭枝回来,一时间皆是惊讶。
他们已被常哥教训过,殿下的清白未失,他们如此乃是失职。
如今见了夭枝和酆惕回来,不由疑惑,“这夭姑娘莫不是又喜欢上酆大人?”
嘴巴快的侍卫开口,“那是必然,咱们殿下虽说玉面貌美,但只能看着,那如何能长久留住人?再说了酆大人也英俊非常,夭姑娘要跑也不是不可能。”
二人说着齐齐叹了一口气。
宋听檐早已离宫回来,步出府门便听到这些话,看了一眼二人。
二人惊觉周围气氛不对,转头一看,便见自家殿下就站在一旁。
身后常坻气极,“你们二人是闲出个蛋不成,竟敢议论殿下,还不下去?”
二人当即作鸟兽散。
常坻颇为恨铁不成钢,趁他们走的功夫,拿起手中的刀柄,将二人无声捶了一顿赶走了事。
简直是胡说八道,殿下何需凭美貌赢过旁人,这酆惕如何能是对手?
再说了,就是光凭美貌,这酆惕小儿又如何比得上殿下风姿一二?
常坻上前看着酆惕,颇有几分察觉不到的敌视,“殿下,夭姑娘似乎和酆大人颇为相熟,夭姑娘让他安排的,酆大人都一一照办。”
宋听檐闻言见二人有说有笑,确实十分熟悉。
酆惕打眼看见宋听檐,当即往这里走近,向宋听檐俯身行礼,“下官见过殿下。”
“不必拘礼。”宋听檐视线落在酆惕与她身上,他温和开口,“酆大人难得与女儿家颇为交好,府中正好备了茶,不如进来一叙?”
“他的茶很好喝。”夭枝颇有些随意推荐。
酆惕却是听出宋听檐话里的几分揶揄之意,一时有些面红,他恭敬行礼,“下官万万不敢。殿下,下官还有事务在身,只得先行告退。”
宋听檐微微颔首。
夭枝见他匆匆离去,疑惑非常,她药方都还没给?
一时冲他问道,“那方子不要了吗?”
酆惕被当面一问,脑子空白了一瞬,词不达意,匆匆避走,“谢谢,谢谢。”
她看着酆惕离开,十分疑惑之。
宋听檐闻言看向她,“什么方子?”
夭枝看向他,话里有话,“和你相反的方子。”
宋听檐闻言难得疑惑,和他相反的?
常坻见夭枝还看着酆惕离开的方向,当即拿着礼物递上来,“夭姑娘,这是我家殿下给你挑的礼物,你快看看。”
夭枝闻言面上大喜,当即接过精雅的盒子打开,里头是镇
纸玉,上雕对花纹路,通体晶莹剔透,里头隐有水光流动,一看便价值不菲。
镇纸这玩意儿都用这么贵的玉石,当真是奢侈至极,都够买她的命。
夭枝看向宋听檐,瞬间想到禹州一事,“殿下果然出手阔绰,我有一妙计可献于殿下,让殿下可以不必前往禹州去那等疾苦之地。”
宋听檐见她知晓此事,也不意外,他笑而摇头,“我等子弟如何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