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异想天开的琢磨着自己的‘身世’。
生怕和白洛芙变成失散多年的亲兄妹。
葛沛凝则是津津有味的听着白洛芙讲述二人的事情。
女孩子的视角,自是不会像李牧那般敷衍。
绝望少女,谪仙公子。
白洛芙毫不吝惜赞美之词,甚至没有特意掩盖自己的心思。
她很清楚,芒蛊的事情瞒不住,这样也许能让白祖母不至于迁怒李牧。
白祖母却只是柔和的看着自己这个孙女,见她不禁流泪,满是褶皱的大手 ,抚在她的脸颊上,
“好孩子,阿妈都知道了。”
“阿娘!”
这时,白阿娘脸色一变,便又要再开口。
却正对上白祖母阴郁的目光,四目相对,只觉得背脊有些发寒。
她知道,白祖母这次是真生气了。
但她又能如何,族老胁迫,并蒂又没有取到,不单单是白洛芙的母亲,还是族长也是女儿。
况且白家的女儿有芒蛊傍身,无论嫁谁,夫君都不会亏待。
想到此处,白阿娘的脸上也露出不忿,这些年她殚精竭虑,医巫氏日子也越来越好。
她确实对白洛芙这个女儿有些亏欠,但之前和族老翻脸,也算是替女儿出了口气。
目光倔强的盯着白祖母,跪着只是因为她是女儿,并不代表她错了。
白祖母还是很了解自己这个女儿,见她这般表情,便也没再说别的,而是直接问道:
“你为小芙花挑的,可是御巫氏?”
“是……”白阿娘点头,旋即又是瞪了眼白洛枝,这件事,她也只和自己这个大女儿说过,
“商崩自幼和芙芙一起长大,每次来找芙芙,她都很高兴,我当阿娘自是看在眼里。”
“好,好,好!”白阿娘似是被气笑了,连称三声好,低头看向白洛芙问道,
“你告诉阿妈,你可愿嫁那商家的崽子。”
“我……”白洛芙刚吐出一个字,目光望向白阿娘,便用力抿着嘴不再说话。
“你看她作甚?你和阿妈说实话便是。”
“我,我不嫁,我最讨厌他了,他从小就欺负我,还让蛊兽追我。”
白洛芙一缩脖子,索性直接闭眼喊道,
“阿娘还总强迫我与他来往,我讨厌阿娘!”
“芙芙!”闻言,白阿娘眉头紧蹙,望向白祖母道,
“小孩子之间,有些矛盾很正常,商崩那孩子资质过人,品行也算端正,待二人成婚以后,自是……”
“是什么!”白祖母不等白阿娘说完,袖袍一挥,一个血红的巴掌印子,便落在了她的脸上,
“你就是这样当阿娘的?”
白阿娘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无尽的怒火与酸意涌上心头,梗着脖子继续说道:
“儿女的婚事,本就应该父母做主,阿娘若是有异议,那往后芙芙的婚事便交给阿娘操心便是!”
“呵,好啊,小铃铛长大了……”
白祖母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抹苦意,
“当初是谁背着族中与洛家小子结草幽会,背弃了霍家的婚约,你如今当了族长倒是能说会道。”
听到往事,白阿娘的脸色顿时变的有些难看,想起当初,她似乎也是不满阿娘为她订下的婚事。
走投无路下,便学起了隔壁那些蛮子,在医巫氏,这一套最管用。
然而,白祖母得知此事后,不但没有责怪于她,反而帮她扛住了族中的压力。
“可我也都是为了医巫氏。”
白阿娘的气势,虽弱了几分,却还是嘴硬道。
“好,我问你!”白祖母目光下移,看向白阿娘手中的布包,语气中似乎带着嘲弄,
“这份情,你准备怎么还?”
“这……”白阿娘似是也察觉到了不对,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只能硬着头皮说道,
“我已与诸位族老商议,医巫氏会全力……”
“愚蠢!”白祖母不等她说完,蕴含真气的声音,当即震的白阿娘的脑袋嗡嗡作响。
“夏人百家,底蕴何止千年。”
“且不说这并蒂价值几何,你仗着此为南域,对方又是小辈,你便打算仗势欺人,以银钱将人打发,是也不是!”
“是!”白阿娘咬了咬牙,这些她本应想到,只是之前看到这些并蒂,一时有些昏了头脑。
目光看向乖巧跪坐在白祖母腿旁的白洛芙,小心试探道:
“那我明日便将人请来,商量,商量芙芙的婚事……”
“你混账!”白祖母脸上罕见的露出怒容,指着白阿娘骂道,
“你又想卖女儿,此事你可与芙芙商量过?”
“你作为阿娘,将女儿的终生视为工具,完全不顾及女儿的感受。”
“作为族长,目光短浅,刚愎自用,与各部族早已离心,自以为是忍辱负重,稍占上风便不顾后果与人翻脸,这些年你就学了这些?”
白阿娘被白祖母说的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红,良久,方才苦着脸问道:
“那依阿娘的意思,我医巫氏应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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