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心里凉得透透的。
就在傅项浩到了她那个柱子时,突然射过来的那束灯关了,她又隐匿在黑暗中。
但这并不能让她感觉到安全,蒋安琪过来了,她知道她在哪儿。
而且她马上就会叫她。
“项浩哥,你怎么在这里?”
顾晚愣住了,蒋安琪竟然像是没看到她一样,喊的是傅项浩。
蒋安琪虽是长嫂,但才三十多岁,比傅项浩夫妇小很多,所以管他们叫哥和姐。
傅项浩回道:“抽烟。”又问:“你又怎么到这里来了?”
蒋安琪轻快的说:“刚才那边的光照过来,看到你了,过来打个招呼。”
傅项浩疑心很重:“你出来干什么?”
“我出来送晚晚去坐车,她不舒服回去了。”蒋安琪叹口气:“自从上次她出车祸,就得了头痛病,想想蛮让人心疼的。”
“骁霆还在医院?自己的老婆不要,守着外面的女人孩子,你这个当妈的也不管?”傅项浩嘲讽。
“骁霆我可管不了,他也不认我这个妈。不过以后我多心疼晚晚就是了……”
……
他们的声音渐行渐远。
顾晚长舒一口气,还好蒋安琪看懂了她的意思,不然她死定了。
劫后余生的感觉。
但这种感觉没有持续太久,身后又阴风阵阵。
她背脊发僵,这是傅项浩杀了个回马枪?
但她被人勾住腰往后带的动作,让她很熟悉。
她的后背贴靠在男人挺括的胸膛上,下一秒耳边传来低沉的嗓音:“怎么不在有人的地方待着?”
顾晚讶异。
傅骁霆不是在医院陪白素素吗?为什么也会出现在这里。
她反问他:“你来干什么?”
傅骁霆冷笑了声,他的手随意搭在她被晚礼裙完美修饰的小蛮腰上。
又软又细,一掐就会断似的。
他真的很想尝试一下,掐断她算了,免得四处骂他,还让他担心。
如果他没让人关掉那束灯,如果蒋安琪没有及时出来,如果傅项浩发现了她。
这些如果,如果成真……
他捏着她的下巴,把她捏疼了:“以后你再敢接近傅项浩,我打断你的腿。”
顾晚疼得皱眉头,他有病吧。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接近二叔了,我是过来休息的,哪里知道会那么倒霉。”
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她也很焦虑。
傅骁霆捏得更重,像惩罚:“你有机会走,为什么不走?你想知道什么?”
顾晚精致的五官拧作一团,他说的这点没错,她是有机会走。
可八卦的诱惑很难抗拒。
忘了好奇心害死猫。
顾晚理亏,不辩解了,嘴还是硬气的:“你弄疼我了。”
她又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傅骁霆像是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
顾晚偷瞄他,小心翼翼的试探:“你妈妈的事……”
“这不关你的事。”
简单的答复,十分的疏离。
至亲被人害死的痛苦和不甘,顾晚很懂。
他没个人样,她还是安慰了句:“那些作恶的人迟早会受到惩罚的。”
傅骁霆却不领情:“世界上多的是冤假错案,没法子沉冤昭雪,所以你最好不要有其他心思。”
热脸贴了冷屁股。
顾晚听明白了!
他是在影射她想为她爸翻案的事。
她单纯的安慰他一下,居然给她说教上了。
“嗯,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跟他争没有意义,反正搞不过。
傅骁霆瞧着被他捏着的女人又在敷衍摆烂,他捏死她的心更重了:“跟我走。”
顾晚听话,被他拉着走
他往哪边,她往哪边。
最后他们上了一辆车。
她是真的不想坐车,今天跟蒋安琪坐车过来,她都吐了。
傅骁霆上次见过她的症状,她一上车,他就让司机把车窗打开了。
晚风吹进来,没那么窒息,就是有点冷。
顾晚抱着胳膊,也不知道他要带她去哪里。
她反正随便,只要不把她埋了,去哪里都无所谓。
她头还在疼,靠在窗户上,看外面花里胡哨的霓虹灯影,整个人显得斯文安静。
旁边一辆大巴车超车,顾晚被风沙迷了眼。
她伸手揉,没揉出来沙子来,低着头继续揉。
身边传来布料的窸窣声,傅骁霆脱了西装外套披在她肩头,外套上还残留着他的余温。
顾晚什么也没说,只是揉眼睛。
倏而,她的手腕被扣住了,傅骁霆不由分说地把她拽到怀里。
她才挣扎一下,他就冷声命令:“别乱动。”
他捧着她的脸颊,帮她吹眼睛。
顾晚嘟嘟囔囔:“你都不知道沙子在哪里,能吹得出来吗?”
傅骁霆被她嫌弃,没什么情绪,只是看着她揉红了的眼:“你以为揉就是好办法了?”
谁也不服谁。
他问司机:“有眼药水吗?”
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