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帽间没开灯,黑漆漆的,只有卧室没关的床头灯,散发的微弱光芒停在门口。
顾晚没穿鞋,傅骁霆抱着她坐在置物台上。
冬天的置物台很冰凉,顾晚烦躁的扭动两下身子,抬脚就往傅骁霆身上踢。
光洁的脚背却被一只温热的手捉住,大手转而覆在她的脚踝,把她的腿打开了些。
傅骁霆强势的站在她身前,与她挨得很近,几乎贴身。
“是不是真当我死了,打算回去找周温瑾,还想带着亦司一起去?”
男人呼出的热气洒在顾晚脸上,声音低沉舒缓,与夜的静谧很适配。
顾晚穿着睡裙,因为被他拉近,裙摆往上收,纤长的腿大部分露在外面,贴着他的西裤。
他的西裤也是冰的,说明他刚到没多久,外面的寒气还没有及时散去。
衣帽间没开暖气,顾晚有点冷,胳膊和腿上都在起鸡皮疙瘩。
现在她给他养孩子,他目的达到了,就原形毕露,开始找她茬?
她想到宫外孕手术那天,他对自己的虚情假意,还让她断了跟他离婚的想法,愿意和他相安无事做夫妻。
顾晚心里的火气蹭蹭的要掀翻天灵盖,抬手一巴掌扇在傅骁霆的脸上,瞪着他:“你不是死了吗?那就死干净点。我想带着孩子去哪里就去哪里,你别像一个脏东西一样缠着我。”
傅骁霆被打,纹丝不动,他的容颜隐匿在一片暗沉中,看不出神色,仍是沉声静气的嘲讽:“这么希望我死?在你心里没有给我留一丝余地?晚晚,你还真是好样的。”
顾晚压低了嗓音怒道:“你呢,除了把我当猴耍,我在你心里又有什么价值?”
她的身体在渗着丝丝寒意的衣帽间降温,手脚渐渐变凉。
傅骁霆察觉到,扯下挂在她身后的浴袍裹在她身上,帮她系腰带。
她的腰肢很细,像柳丝,这些日子他很想念,他冷哼:“你的价值?我满心都是你,你是我的命,价值够吗?”
顾晚听腻了这些虚伪的说辞,她拍开他的手:“傅骁霆,你少给我来这套。明天我们就把婚离了,你把你儿子带走,从此我们一刀两断。”
她话音刚落,对面的男人周身萦绕着森冷之气:“顾晚,我跟你说过,除了离婚,其他都可以商量,如果你不想跟亦司一起生活,我可以给他安排其他去处,但跟我一刀两断,你想都别想。”
顾晚又被他压得透不过气,她冷嘲:“你真是可笑,不是要跟你的好妹妹结婚吗?我是在成全你。”
闻言,傅骁霆微怔,过了会才问:“你因为这个生气?白素素跟你说的?”
顾晚感觉到那股压迫感消散了,但这个狗男人说话的语气轻描淡写,他压根不把这个当回事。
她用力推开他,从置物台上下来,光着脚踩在冷冰冰的地板上:“我不想陪你演这种戏码,你什么都可以利用,婚姻,感情,孩子,女人……
跟你在一起,我可以容忍什么都是假的,但我不能容忍,总是被你利用。尤其这次,白素素容不下孩子,你就用孩子来捆绑我,龌龊!”
头顶上是沉默。
顾晚抬起头,一脸冷漠:“傅骁霆,你每一步算计做得天衣无缝,让我没办法不管那个孩子,恭喜你,你赢了。你放心,既然我养了孩子,就会好好照顾他,算是给你卖个人情,只希望你高抬贵手,不要再折腾我。”
“做不到。”傅骁霆言简意赅。
顾晚心里防线在崩溃。
她强忍着翻涌的情绪,不想这种人再有任何瓜葛:“你确实一直帮我,而且救过我,我很感激你,如果你非要我报答你,等我处理完我爸的事,我会去找你,到时候你想耍我,把我关起来,拴起来,当狗养,或者让我把命还给你,我都可以。”
她定定的看着黑暗中的傅骁霆,气氛又变得压抑,男人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压迫感悄无声息的弥漫开来。
其实从认识他开始,这个男人就是压抑的。
可以前她喜欢他,乍见时的欢喜到现在还记得。
当喜欢上一个人,会忽视他很多缺点,更会头脑发热的想,只要他也喜欢她,肯定会对她跟别人不一样。
到头来,都一样。
顾晚见他不说话,知道这场交谈又是无疾而终。
她侧身准备离开,温热的大掌快速扣住她的手臂,她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拥入坚实的怀抱,禁锢着,无处可逃。
“我不想跟白素素结婚,不想要你报答我,不想把你关起来,拴起来,当狗养,更不想要你的命。顾晚,我想要的,跟你说过很多遍,为什么你总是记不住?”
傅骁霆的话很沉,像大地之下涌流的细响。
顾晚不想听他说话,这个男人可恶的很,满嘴只有欺骗。
他说什么,她记得,他要求她好好做他的妻子,可却总是玩弄她。
她控制不住恼火,在他怀里奋力挣扎:“那你记住我的话了吗?我说过,你要是让我失望,我不会再相信你。你这次费尽心思诓我给你孩子当后妈,这辈子,你都只会死性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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