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敏感的轻颤,无力地恼他:“你怎么那么讨厌,我要睡觉了。”
她眯着媚色潋滟的水眸,嘟起红得滴血的唇,唇边也泛着粉色,有些发热,是被傅骁霆吮的。
傅骁霆骨节分明的手指绕过她的后脑勺,拂过她潮红的脸庞,侧低着头盯着有气无力的女人瞧。
她眼睛要睁不睁的,看得出是真的困了。
他放过了她,可不愿意放开她,只是在她耳边轻声道:“睡吧。”
顾晚的骨头跟酥软了似的,她模糊不清的说:“我要回……卧室……”
声音渐渐变得无法分辨,最后的尾音也戛然而止。
她睡着了。
傅骁霆无奈的笑了声,拉过被子裹着她,然后将她拥紧。
好像只有此时,他才觉得自己是真的拥有她。
过去的她是他遥不可及的梦,后来的她是穿过他指缝的风。
今夜的她不会跟他闹脾气,温顺无比,逐渐均匀的呼吸洒在他的胸膛上,慢慢舒缓,平稳……
她的一切是那么真实。
此时,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在震动。
傅骁霆看了一眼,两人的手机都亮着。
他拿了自己的手机,在看信息。
——二爷刚才离开了周园。
现在确实能掩人耳目。
周宏瑾选择这个时候出门,是去找银楼幕后的人,还是全通基金会幕后的人?
傅骁霆放下手机,又拿起顾晚的手机,跳出来一条微信。
周温瑾发的。
——顾小晚,新年快乐。
傅骁霆不喜欢看到这个名字,准备解锁顾晚的手机,却低头看了看怀里熟睡的人,又改变了主意。
当他准备将手机还回去的时候,周温瑾再次发来了信息。
手机屏幕上显示有两条微信通知。
傅骁霆握住手机的手紧了紧,还是将手机还了回去。
又是嗡嗡两声在古井无波的房间激起一层浅浪。
傅骁霆克制着,不去看那些信息,可那层浅浪不知不觉堆积起来,最后席卷他的心海。
他看了周温瑾发来的东西。
——我去查了你在M国住院的事,治疗记录全部被人消除了。
——我怀疑你的记忆是被人为消除的。
傅骁霆皱眉,抱着顾晚的手劲再次加大了些。
他冷冷的勾着薄唇,深邃的眸眼透着缕缕森寒,删除了周温瑾的信息。
傅骁霆将手机重新放回床头柜,他拿过睡裙,仔细的套在顾晚身上,又顺手捡起自己的睡衣穿好。
大床上,只剩下凌乱的被子。
傅骁霆抱着顾晚,带顾晚回了卧室。
半个小时后,他穿戴整齐,下了楼。
陈立和沈默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陈立上前一步:“傅总,私人飞机已经准备好了,初二一早去M国的机票也订好了。”
“嗯。”
傅骁霆在整理衬衫上的纽扣,纽扣里是欧石楠,但无论怎么调整花朵的位置,都不是太满意。
他吩咐沈默:“不管傅家谁过来,都别让他进门。”
沈默:“好的,傅总。”
傅骁霆带着陈立离开顾家。
车上,傅骁霆打了江玺川的电话。
江家。
一阵烦人的铃声吵醒了江玺川。
他摸到手机,看了看上面的名字,语气微冷:“深更半夜,你是扰民。”
电话里的声音一如既往不在意他的不满:“今天把江馨月关在江家,别让她出门。”
风轻云淡。
江玺川抿着唇,大半夜给他派差事?
他准备挂断,对方比他挂得更快。
这是求人办事的态度?
他将手机丢在一旁,长期失眠的他,毫无睡意。
除夕夜,没人真会通宵守岁,佣人们也都睡了。
冬夜死寂,走廊上暗黄的壁灯,冷幽幽的照在木质地板上。
江玺川住在三楼,他走了几步台阶,又停了下来。
这是他独居的地方,来了外人。
他眸光阴鸷,看着那道瘦削的背影。
女孩穿着丝质睡衣,外面裹着薄薄的毛毯,毛毯滑落至肩头,她没穿鞋,光着脚,漂亮的脚踝也跟着裸露在外面,系着一根红绳。
女孩听到脚步声,回过头,见着江玺川,一双精致的眉眼看起来不谙世事,却又迷雾笼罩着,与她的年纪极度不符。
闯入者并不慌张,手里拿着一本书《死亡》,他书架上的。
她转身朝着江玺川走来,对江玺川身上散发的危险气息置若罔闻:“一个人长夜漫漫?”
纤白的手指拉住了江玺川睡袍的腰带,要扯不扯。
洛微,新进门那个女人的女儿。
江玺川厌恶跟人亲近,脸色阴冷。
“滚!”
淡淡的一个字。
拉扯的纤纤玉手顿了顿,毛毯从洛微的肩头滑落得更低。
她没穿内衣,睡衣上面的纽扣也没扣好,更靠近江玺川,歪着头瞧着他。
那锁骨下的肌肤白得发光,白色的丝质睡衣轻薄得像纱,浅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