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人劫持了,然后他救了我。”宁桑榆没那么怕他了,多看了他一眼后收回视线。
季怀民蹙着眉,“我不该让你自己一个人回家的。”
或许把她暂时支开会是更好的方法。
他第一次深刻意识到,他好像护不住她,可能在他没注意到的时候,她就会受伤,甚至有可能被杀害。
他有他的信仰,要做好多事,不能将她时时刻刻放在眼皮底下。
但老家那边动乱,他也不放心她继续待在那边。
季怀民有些挫败。
“我这不是没事吗,虽然从小到大倒霉了点,但每一次都能化险为夷。”看他脸色不好,宁桑榆安慰道。
接过老板递过来的纸包,季怀民屈指敲了敲她额头,“走吧,回家了。”
“噢。”宁桑榆跟在他旁边,“哥,你脸色有点白。”
“肚子疼。”
“是伤口疼吧?”
季怀民一顿,“怎么发现的?”
“今天早上看到你的病号服有血迹,猜到的。”
“真聪明,想学枪吗?”
“你要教我吗?”
“嗯,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会?”毕竟在她的印象中,他一直是个教书先生。
“你去年回去看我,看到你手上的茧子了,偷偷看过当兵的,你们长茧的地方差不多都一样。”
“而且,你听到枪声的第一反应不是慌乱,而是警惕,手还下意识摸上腰间。”可能是对她放心,他在她面前从不掩饰。
“你今天早上应该是特意支开我吧,哥,你有秘密哦。”
“嗯,桑桑好厉害。”
看着他们消失在巷角,越向黎开口:“开车。”
万安邦很好奇,但万安邦不敢问。
到了越公府时,晻晻日欲暝,越向辰已经被军医从医院中带回来了。
越向黎去看了眼他后回房,佣人将热水放到桌上后退了出去。
越向黎烫了壶茶,看了一会儿袅袅而升的茶雾。
第二天,越向辰被带到了军营中看段护夏练兵,虽然骨折了,但手还能动不是。
士兵们跑圈时,越向辰就得用手驱动轮椅在一旁走,累了停下来就会被段护夏扯着嗓子骂。
晚上被送回去的时候,越向辰又多吃了一大碗饭。
再次看到宁桑榆时,是半个月后,越向黎去官府和周挽华会面回来的路上。
宁桑榆抓着斜挎布包,作学生打扮,听着旁边的老师说话。
一个带着宽檐帽低着头走过的男子忽然掏出匕首冲向那老师,连捅两刀。
站在宁桑榆旁边的男同学看见匕首下意识将宁桑榆推了出去,匕首插入了她的肩膀。
越向黎本来是闭着眼靠在车椅上,是听到外面的尖叫声才睁眼的,看到她肩膀上插着的匕首时呼吸一滞。
手已经摸上了腰间,子弹打在了那握着匕首的人后肩膀上。
越向黎开了车门跑下去,车后跟着的士兵将拿着匕首的人控制住。
他搂住疼得脸色有些苍白的人的另一只肩膀,判断了伤势后没把匕首拔出来。
匕首入得很深。
“大帅,捅到了心脏,人已经死了。”杨卫国道。
越向黎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向车,“跟上开车,凶手带回去审,尸体也带走。”
“是!”杨卫国赶紧去开车。
越向黎抱着人进了车里,“去医院。”
军医不在府里,叫过来要时间。
宁桑榆觉得自己肩膀疼得不行,意识都有些模糊,她咬着牙让自己别晕过去。
上个学都那么倒霉。
看着她脸色苍白的模样,越向黎眼里滑过心疼,转移她的注意力,“怎么每次见你都在这种时候?”
“我、我倒霉。”宁桑榆听到他的声音,缓了一会儿才回他。
“不怕我了?”
“我哥说……你挺好的。”她颤抖着手想碰匕首,“难受……”
越向黎带着薄茧的手握住她手腕,“别拔,会大出血,再忍忍。”
“哦……”她疼得眼眶红红,眼泪要掉不掉的。
越向黎从她脸上移开目光,“你哥呢?”
属于她的血腥味在鼻尖蔓延。
“不知道。”他又去办他的秘密去了,说是要明天早上才能回来。
“叫什么名字?”
“不、不说。”
“给你办住院用。”
“宁桑榆,东隅已逝,桑榆非晚的桑榆。”
“嗯,记住了。”
“你可不可以……不问了?”疼得不行,又或许是他现在的态度过于温和,宁桑榆把害怕暂时丢了。
“为什么?”
“我疼得不想回你。”
“转移你注意力。”越向黎轻叹一声,“那我不问了。”
过了一会儿,她发颤的声音又响起,“你还是问吧,想东想西……还没那么疼。”
习惯了那股疼后,晕又晕不过去,疼又疼不死。
折磨。
越向黎低眸,掩住眸中情绪,“五仁饼好吃吗?”
那天看她在铺子前买糕点。
“我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