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谈不上喜欢,只是觉得用得上罢了。”封怀霁微微松开些缰绳,“走吧,今日你可别输那么难看。”
回回比不过,但瘾又大。
“你让我十箭。”
“亏你说得出口。”封怀霁一夹马腹,马飞驰出去。
付凭云快速跟了上去。
平林漠漠,风吹草动,箭矢破空的声音不时响起。
约是午时,封怀霁勒紧缰绳,奔跑的马儿停了下来。
封怀霁将箭筒里的信号弹射上空中,爆鸣声炸开。
玄青看到了信号弹,带着人进了围场,道:“公子,您今早猎了十五只猎物,六只野兔,八只野鸡,还有一只狍子。”
“付三公子猎了八只,三只野兔,五只野鸡。”
封怀霁调转马头,“她们可回去了?”
“还未,七公子玩得正在兴头上,让青冥带着他转了许久,九小姐在马场看台上读书。”
付凭云看到信号弹,策马而来,勒停马儿,“怎么如此快便要结束了?”
“回去用午膳。”
付凭云跟在他身旁,“从前都是猎一整日的,你该不会熬了几夜办公,体虚了吧?”
封怀霁斜睨他一眼,“那你还猎不过一个体虚的人,当真是虚极。”
付凭云一噎,又问:“回去带你那两个弟妹用午膳?”
“嗯。”
“你交代青冥一声不就好了?”
封怀霁微微一顿,“今日天斋阁推出了新菜品,忽而想去一试。”
确实交代一声便好了,但他下意识地想着回去。
“天斋阁是你的产业,每次新品不都率先送你府上,还得你亲自去?”
“许久未去了,忽而兴起,请你吃饭还不乐意?”
“乐意。”
进了马场,封怀霁下了马,让玄青牵着马进入马厩,自己往看台上走。
来时还早,没什么人,如今场内已经有了不少人,都是穿着骑装的各家子弟,反倒显得看台上穿着常服趴着的萦月有些异类。
“二公子。”贴身侍女竹苓与竹萱朝他行礼。
身旁有阴影笼罩,萦月抬头,杏眸微亮,语气也带着几分欣喜,“二哥,你回来了。”
自己待着有些无趣,但看阿祁玩得那么高兴,她也就继续待着了。
封怀霁不自觉掀唇,“嗯,饿了吗?”
“有些。”
封怀霁看向旁边的玄青,“让青冥把那小鬼带回来。”
“是。”
封怀霁想起方才她看着场下的眼神,问:“想骑马吗?”
“想,但我不会。”萦月站起来,理了理衣服,语气有些失落。
“有空我教你。”
“真的?”她抬头,尾音上扬。
“嗯,饿了吗?带你去用午膳。”
“去哪儿?”
“天斋阁。”
“天斋阁的菜品味道很不错,从前我在博州与扬州的时候,时常让人去天斋阁点菜。昨日你给我的那枚玉佩,上面的那丛青竹与天斋阁牌匾上的一致,天斋阁与二哥有关系吗?”
“我置办的产业。”
提着裙摆走下看台的萦月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天斋阁分店开往大江南北,与玲珑坊、红颜阁等同为一个东家,竟是他的产业。
“那二哥送的玉佩真是大礼。”她都觉得接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听闻同样的玉佩也只有三枚。
看她的神色,封怀霁淡淡道:“都是礼物,没什么收不了的。三叔不曾任职扬州,你怎的还去了扬州?”
“博州还是偏北了些,冬日里冷,我幼时身体不好,十三岁前都是在扬州住的,那儿比较暖。”
“五岁前爹爹在博州任职,娘亲在扬州陪着我,等我六岁了,她才跟着爹爹到博州住,半年回扬州看我一次。”
“八岁那年爹爹调任琮州县令,距离扬州近了些,便两个月到扬州看我一次。”
“十三岁我身体养好了,爹爹又调回博州,时任博州太守,我才到了博州住。”
也是那年,封怀祈出生。
虞芜是博州邱县书院院长的女儿,家世比较低,从前也嫁过人,无子,丈夫亡故后回到了娘家。
封玦的元妻生下双生子后病故,他作为邱县的县令,巡视书院,与虞芜相识,后来成亲。
封玦的元妻是老夫人的侄女,当年老夫人朝他施压,不顾他意愿与娘家定亲。
元妻亡故后,老夫人原本想让另一个侄女嫁给封玦做续弦,也好照顾年幼的封怀义与封菡茵,但封玦不听,决意娶虞芜。
老夫人本就不喜家世低还嫁过人的虞芜,更觉得她抢占了自己侄女的三儿媳的位置,对她可以说得上是厌恶。
怕虞芜生了男孩威胁到封怀义,老夫人逼虞芜不得在封怀义十二岁前怀孕,至于萦月的出生,让老夫人有些措不及防。
萦月是在虞芜与封玦成亲后的第七个月出生的。
但好在是个女孩儿,老夫人才止了对萦月下手的心思。
说话间,二人下了看台。
脸蛋红红的封怀祈眼睛亮晶晶地被青冥抱回来,兴奋地朝她喊:“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