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坐得不舒服,浮雪干脆将脑袋靠在他肩膀上。
扶风道:“懒。”
“就懒。”浮雪见他喜看医书,靠上去了后也不多打扰他,与神晔一同疯玩了许久,累了就这么睡了。
扶风低头,身下出现一张云团,将彼此托住,他伸手将她脑袋放于膝上,让她睡得更为舒服些。
浮雪睁眼看他一眼,舒服地又睡去了。
神晔回来,见他们这番岁月静好的模样,并不出声,在扶风旁边找了个地儿也躺下睡了。
浮云悠悠来去,衍虚巡探小世界回来,坐于扶风对面。
扶风为他倒了杯茶。
扶风看累了,便也躺下,挨着神晔与浮雪睡去。
衍虚看了他们一眼,慢悠悠品着茶,心聆万籁。
浮雪与神晔一同醒来,见扶风睡了,懵懵坐起来。
她爬到神晔身旁,靠着他肩膀醒神。
神晔揉了下她脑袋,眨了眨眼。
醒了神,二神捧着茶杯安静地喝茶坐了一会儿,扶风也醒了。
神晔给他倒茶,他接过喝了,三小神靠坐在一起,听衍虚传道。
日月其漫,众神之庭设神罚殿、议事殿、宴神殿等。
十八冥主设,三十六主神立,百家主事择。
三小神也已长成修竹少年,神晔将历首次大道神劫。
大道神劫,也谓神陨劫,历心历情,胜之可生,败之归于天地,凶险至极。
然于三小神而言,难度差些。
神晔历劫去了,众神之庭便只剩师徒三神与神晔出去玩时随手捡回来的几只小神兽。
随着一日日长大,三小神感情日益亲厚,但不似幼时那般行为无间,有了分寸距离。
扶风与浮雪静坐云水亭,品茗观景。
浮雪云锦为裳,裙绣霜雪,看向抽看神界八方与小世界秩序的扶风,道:“你的劫是否也要到了?”
“是,两三万年后吧。”扶风抽空应了一声。
浮雪给他倒了杯茶,看他做课。
扶风收回神力,起身,“走吧。”
浮雪点头,与他一同游四海、走八荒、拓芜泽、越万界。
进入三千世界之星轨时,一股乱秩序横流暴涌,搅得半边天域狼藉。
扶风与她一同飞身上前,道:“当心些,此流十分强横。”
“嗯。”浮雪应了他一声,霜雪之力涌动,规则秩序之力覆盖其上,与扶风一起规正乱秩序之流。
许久,乱流被困于风雪之力中,杂糅炸开,扶风浮雪见状一惊,施展神力将乱流湮灭于风雪。
二神齐齐后退一大步。
扶风立住,拉了一把浮雪,浮雪脑袋撞到他肩膀,抬眸看了他一眼。
扶风拍了拍她肩侧,确认她无碍后,道:“回去吧。”
“好。”浮雪与他一同消失于此时空。
落至众神之庭,二神一同漫步回神殿。
“浮雪,你长大后安静了许多。”扶风看着安静走在身侧的她,道。
天地间落了一场雪,浮雪觉亲切,抬手接了几朵雪花,轻声道:“你亦谓之长大,长大自然是得有变化,之于外身,之于心性,哪儿真有什么长不大的孩子啊。”
“所谓长不大,不过逃避自身需担之责。”
“我们的身份,私处时自可袒露真性情,于众神之前,便需有威仪。”
“雪向来安静,活泼只是其一,威严亦是其一。”
她可笑而嬉缠万物,亦可怒而倾覆万物。
扶风抬手拂去她发顶的霜白,笑道:“确实是长大了。”
浮雪仰头,朝他微微弯眸,“你这沉稳,千万年来却是没变过。”
“风本桀骜难驯,我以沉稳压之,遂有风平浪静。”
“原是这般,想来神晔亦以狂傲无拘压雷霆之暴虐。”
“嗯。”扶风收回手,“来我殿中闲坐片刻?”
“好。”
神晔去历劫,三万年后才回来。
浮雪问他大道神劫究竟为何,他回:“无愧于心,无愧于道,便可劫归,你我所历,应不相为同。”
虽殊途同归,然各有各的道,各有各的缘。
浮雪遂不再问。
神晔劫归不久,便到扶风去历劫,众神之庭上浮雪与神晔万界为棋,两相对弈,衍竞择演化之规则。
待扶风劫归,浮雪倦了,但棋局还剩十之一二,便看向扶风,“续上?”
扶风坐于她身旁,接过她的局,她便在旁观之。
局终,神晔挥散了万界局,随意招来一朵云,懒散地靠上。
浮雪煮了茶,给他们各自倒了一杯,三神各有姿势,于亭中闲坐。
一团庞然大云飘来,神晔似是觉得有意思,送了道雷霆进去,云便衍化为雷团,悬停在惊云殿外。
扶风轻扫一眼,“你欲造何物?”
“不知,且想着吧,能凝形生灵,需不知多少万年呢。”神晔懒洋洋回道。
浮雪历劫乃五万年后。
去时,神晔如衍虚问他与扶风一般问她:“可要封情?”
浮雪轻轻摇了摇头,做出了与他们同样的选择,“你我三者皆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