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琰策:“……我当然知道是字。”
说了像没说,但他不会随意去看。
“你来可是有事要说?”
“无事便不能来?”
“懒得招待你。”时昼将写好的两张“平安”收起来,用神力放入锁中。
“你何时招待过我了?连杯茶都没有。”琰策随意往椅背上一靠,“老大,近来域下些许小世界有些崩坏,你域下可有此种情况?”
“嗯,探了一番。”时昼轻颔首,“话本故事衍生而来,无稳定之规则意识,崩坏实属正常,其中气运之子心道亦是有些不正,派些小神小仙入世加以引导便可。”
“再不济,你分一缕意识入世为气运之子,修正不善,宣弘正道。实在不行,抹杀气运之子另立新的气运之子。”
“成。”琰策转了下椅子朝向,没正形地趴上,“方才惊云令传了神谕,你可收到了?”
“嗯。”
“神晔尊神入了劫,带回来了道侣,小世界中的缘,当真如此刻骨入魂吗?”
身为与世界同生的规则,琰策见过无数生灵或刻骨铭心、或浮于表面的感情,但众生于他是该守护的存在,亦是最不起眼的存在。
他不是没历过劫,然也只当是普通的劫,一世情了,便作前尘。
神晔尊神如今身为最高的规则之一,让规则动情,那位尊后不可谓不厉害。
时昼低眸,指尖自手中的平安锁上掠过,将其收了起来,“能刻骨入魂的,便是正缘。”
“能让神晔尊神动情,那便是尊后足够好。”
“以人身化神,千岁的神主境,放眼无极,再找不出第二个。修为与心性须得相称,如此说来,尊后心性极佳。”
时昼点到为止,这几句已是妄议。
规则自当坦荡,虽惑不疑。
时昼想到了安安,他也应当与她有几分撇不开的缘,否则自己不会似如今这般异常,见她便心软。
神念与感觉不会骗他。
琰策见他收了笔墨,往他眼前靠,手上以神力推出一方云桌,上置棋盘与酒,“三日后我与你一同上众神之庭,这三日也无事,你陪我对弈两局。”
时昼指尖夹起一枚白子,“不是说域下有崩坏?怎的又说无事?”
“过来时去看了一眼,将那些气运之子随手抓出来扔给麾下星神管教了,若还是不学好,抹杀便是。”
时昼点头。
“方才见你手中拿的是平安锁,赠谁?不曾听闻有哪位神仙有了孩子,也不曾见你同谁关系好到能赠礼的地步。”
“扶风尊神与浮雪尊神此去历劫应难,有了两位小殿下,应当是在小世界中有的交集。”
琰策诧异,“你从何得知?”
“他们被送到伏夜,用先天之气塑身。”
“原是如此,你都送礼了,我不送是不是不太好?”
“随你。”时昼将白子落到棋盘上,困了他三目,“分心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琰策没理他的后半句话,不甚在意地堵了拦了他的棋子,“连孩子都有了,如此说来,另外两位尊神应当也要结缘了。这众神之庭千万年来都清冷无事,一有事便是三位尊神凑到一段时间大婚。”
对弈间三日转瞬即逝,时昼与琰策一同上了众神之庭,与其他主神、冥主、主事碰头,
尊神大婚,天地之大事,诸神自是祝贺。
待神晔与孟言念走了,诸神在宴上各自闲谈,有要事在身的便陆陆续续离开。
时昼看宴席散了,琰策被其他主神拉去喝酒了,走到扶风与浮雪面前行了礼,“下神给两位小殿下带了礼物,可否交予他们?”
扶风的语气淡淡的,“随意。”
时昼先将礼物交给昭离,得了他的道谢,随后弯腰看向安安,“安安小殿下,我帮你戴上可好?”
安安眨了眨眼睛,把脑袋伸过去,“好呀,时昼哥哥,你为什么要叫我小殿下呀?”
时昼小心地将平安锁戴上她脖子,拉了拉绳子调整好位置。
看着她盛满疑惑的明亮眼眸,他眉眼间不由得生了几分笑意,冷冽的轮廓看起来柔和了许多,“因为我是你爹爹娘亲的下属小神,你爹爹娘亲是我的上司。”
“那我想只让你叫我小名,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他手掌放到安安毛茸茸的脑袋上,揉了揉,“安安。”
安安眸子弯成了月牙儿。
察觉到夏非彧的目光,时昼转头,眉眼间的那点温柔褪去,恢复了惯常的冷傲,朝对方象征性地点了下头。
安安拿起脖子上戴着的平安锁,低头打量了一会儿,“谢谢时昼哥哥。”
夏非彧等上前与扶风浮雪攀谈。
“不客气。”时昼将手从安安脑袋上收回,看着她时又有些迟疑地轻轻捏了下她脸颊,手指轻点上她胸口的平安锁,道:“不想它出现可以让它隐形。”
“很好看,时昼哥哥你为什么会认为我不想让它出现呢?”
“安安喜欢便好,只是觉得它可能有时与你的衣裳不太搭。”
“嗯……你说得有道理。”安安从腰间的小袋中掏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