樾桉若箬的心凉了又凉,她觉得自己仿若跌入冰冷的大海中,她看着眼前的女儿,她以为她的女儿会恨她,会怨她。可是,蓉儿现在就站在她的面前,无悲无喜,眼里没有怨恨,没有悲伤,没有不自在,反而是释然,一种什么都不在乎的释然,她怕了,她在这一刻觉得,她的女儿这一生也许都不会原谅她。
这时,清乐颜咳了几声。
殿中的众人看去,姜月楼打量殿中各处,宫殿四处都放了上品的灵火珠,那些灵火珠不断散发着热气,冰凰神宫寒冷至极,可唯独这座玉珠宫像夏日一样。
清槐给清乐颜输送灵力,清乐颜暂时止住了咳嗽,姜月楼和李玄策一眼就看出了那法子治标不治本,没多大用。
清乐颜的心脉在日益衰竭,如果没有至亲之人为其补全心脉,迟早会死。
姜月楼忽然想起一件说出来也许会有趣的事。
“她的心脉需要至亲之人才能补全。”
清楚霄失魂落魄的接话,“是啊!”
姜月楼接下来的话就像一盆冰水。
“那为什么你不为你姐姐补全心脉呢?”
姜月楼说的单纯,看不出她是在故意拱火。
在场的几人除了一脸懵的清楚霄,在场的三个人都很是意外的看向姜月楼。
李玄策在心里低笑,无奈摇头,“这个阿月。”
清楚霄看向父母,又看了看病弱的姐姐。
高兴的问,“阿爹阿娘,姐姐,是真的吗?”
樾桉若箬难以置信的看向姜月楼,她道:“蓉儿,你刚回来,不懂颜儿的病,你不要乱说。”
姜月楼走过去,自信的说:“主母,这可巧了,月楼精通医术灵术,不仅能治凡人的病,还能治神族的病。”
“因此,我一眼就看出了乐颜少主的病结所在。自然就知道怎么治。”
李玄策笑着看姜月楼做妖,满脸宠溺。
清楚霄像个傻子一样激动的站起来,“真的,我的心石也可以救姐姐吗?”
少年的真挚单纯晃到了姜月楼的眼。
姜月楼点头。
“够了”清槐大声呵斥,打断姜月楼。
“蓉儿,你刚回来,累了,先回去休息。”清槐不容质疑的说。
姜月楼偏偏要和清槐作对,她像是没听到清槐说什么一样,走到清乐颜面前。
仔细打量着清乐颜,若有所思,良久,她吐出一句“还真像。”
她又道:“我猜你是知道你弟弟也可以为你补全心脉的”
清乐颜愠怒,抬起眸,她像桃花一样的眼睛中带着怨气。姜月楼居高临下的打量着清乐颜。
“蓉儿。”清槐低声喊姜月楼,语气中都是警告。
李玄策上前,自顾自的坐下倒茶喝,无视主人家,李玄策成功将一家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他的身上。
清槐心生不满,他成为族长以后,很少有这样生气的时候,但那是因为没有人敢这样挑衅他。
可偏偏,他对这个小辈又动不得手,在神境中,他想给这小辈一个警告,可没想到这个小辈直接和他动起手来,他没收住,将人给打伤了。也幸好当时暮沉荣华不在,否则这事就是两族外交上的事情。
这几千年来,这木神族的少主客居在冰凰神族,要么就是住在雕月宫,要么就是中庸城,从来不出现在大众眼前。可现在,这木神少主变成了一个大麻烦,他的身份摆在那里,又随时护着蓉儿。
现在正是重建星河道的关键时刻,不能在这个时候和木神大陆闹翻,不然,他高低会给这个小辈一些教训。
李玄策道:“哪有让客人站着的道理。你们继续,不用理我。”
清楚霄弱弱的问清槐,“阿爹,她说的是真的吗?”
清槐眼见瞒不住了,他在心里叹了口气,不说话。
清楚霄明白了,阿爹、阿娘还有姐姐这副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少年失魂落魄的低下头,问:“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姜月楼退到一边,坐在李玄策旁边,李玄策为姜月楼倒茶,两人整暇以待的看戏。
一家四口无言,清槐意味深长的看着姜月,姜月楼轻轻一笑。
清槐表面平静,可心里却骤然激了起来,他的大女儿眉眼间真的和妻子很相似,连笑一样,可好像又有什么不一样。他的阿箬笑起来娇艳纯真,可蓉儿笑起来却带着无尽的苦涩,笑意不达眼底。
他想起来了在星海大陆,他初见蓉儿时的样子,那时的她好像没有这么快乐,蓉儿也在下意识的疏离他。
李清槐就这样一直看着姜月楼,李玄策微微侧身,挡住了清槐的目光,姜月楼紧握的拳头才松开。
天光乍现,天亮了,李玄策将桌子上的一盘糕点打包好了以后起身,他扶起姜月楼。
他想阿月应该是有事要做的。
姜月楼手腕翻转,一颗金色的丹药浮现在她的指尖。
姜月楼对清槐道:“族长,我们谈笔生意。”
清槐愣了愣,心里酸涩无比,眼底的内疚和心疼就要溢了出来,可他又很快克制住自己心底的情绪。
他的女儿也许再也不肯叫他一声父亲,他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