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透了,风里终于有了一丝凉爽,他抬头望着繁星初现的夜空,长长地吐了口气。
菜上得很快。
他们跑长途的,为了省钱省时间,基本上一天就正经吃这么一顿饭,其他时候都是车上自备一些吃的,陶东岭已经让方便面小面包火腿肠五香卤蛋什么的给伤着了,一闻见这饭菜香,几个人话都顾不得多说,埋头扒饭,不一会儿几个盘子都见了底。
许顺平他们打着嗝靠在椅子上,陶东岭起身点了根烟,说:“我去看看车。”
长途货车司机这一行其实压力很大,路上跑着的时候怕事故,停车休息的时候怕油耗子和窃货的。这种路边停车食宿的小饭店虽说有院子,晚上也锁大门,但是根本不保险,该被偷还是被偷,老板和伙计也帮忙看车,但真被偷了人家也不负责,只能你自认倒霉,所以经常有司机哪怕停车休息,晚上也睡在车上。
外头蚊子挺多的,陶东岭抽了两根烟,围着几辆车转了几圈,转身进屋了。
同行那个姓李的司机跟另外俩人在吧台前跟老板低声说着什么,时不时低声笑,许顺平拉了把椅子坐在电视旁边看电视。
“许哥,房间订好了吗?我得上去睡了,困。”陶东岭过去递了根烟。
许顺平接过来,说:“你先等一会儿,”他往吧台那边抬了抬下巴,“他们几个想玩儿一把。”
陶东岭皱了皱眉。
他干这行也已经有不少年头了,不用问也知道在这种路边店玩儿指的是什么。他也不是对这个有看法,只要妨碍不到他,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