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家就指着这吃饭呢!要是冲走了我咋办呢啊!我不能走!”
陈照来艰难地蹚水到跟前,陶东岭正隔着车窗与两个民警对峙,他不肯下车,他车上的货比谁的都多,成本都高,表叔把车和货交给他,他无论如何不能半路出岔子。他跟民警再三僵持:“我车重,车身又高,冲不走!再等等水就能退!”
“你他妈车重要还是人重要!水退了你再来找车不行吗!人先撤离!你能不能听懂话!能不能配合!!”
民警嗓子都喊哑了,陶东岭咬死不下车,他余光里看见车后有人过来,一扭头,眼睛霎时红了。
“哎你!谁让你过来的!”民警立马大声驱赶:“赶紧回去!往回走!别过来了!”
陈照来径直蹚到车门前,够着狠狠拽了几下把手,车门被陶东岭在里面反锁了。
陈照来说:“开门!!”
陶东岭蹭了把脸,打开车门,陈照来跃身上去,一把揪着陶东岭的领子就往下拖。
“来哥!来哥!”陶东岭抬腿抵住方向盘,抓着他的手,眼圈通红:“我不能走,这一车货四十多万,哥,要是毁了就全完了,我表叔要给人赔更多,我也、我也得搭进去……”
陈照来浑身湿透,浅色POLO衫上全是泥浆,他缓了口气,一言不发,扯着陶东岭的领子又狠狠往下拽,陶东岭咬牙跟他挣,被陈照来掐着脖子反手按在椅背上,“你货值四十万,我值几个钱?陶东岭?我在你心里值几个钱?!”
陶东岭瞪着通红的眼睛看着他。
陈照来压低声音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