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行云带着姜初玖,去了九重山。 “你回来了。” 姜初玖听见这句话,以为背后有人,即刻转头,只是别说人了,连个树影都没有。 她惊出一身冷汗。 “跟上。”晏行云回头,见她定在那里,开口叫她。 姜初玖只当自己出了幻觉,拍拍脸,醒醒神。 “我们为什么来这儿?” 已经走到这里了,她才问。 晏行云微笑,“你来之前,怎么不问我?” “我知道,妖仙大人,不会害我。” 对他这盲目的信任,姜初玖,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建立起来的? 他可是害死今夕的罪魁祸首,姜初玖痛苦人生的根源。 “别信任何人。”晏行云咬唇,下定决心的说了,“尤其,不能信我。” 姜初玖没有追问缘由。 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晏行云回答了,她前面的问题,“南海的鲛人王储南乔,才知道鲛人沧月的所在,她如今,在这里受罚。” “受罚?” “嗯。” 姜初玖没再问下去。 她自从吃了晏行云给的那朵花,身体比从前好了太多,这会儿到了半山腰,也没有太喘气,还能跟得上,晏行云的步伐。 日过中午,头顶有只鸟在盘旋。 飞近了二人,姜初玖才看清是一只金翅雕。 晏行云往前几步,把她挡在身后。 那只金翅雕绕开他们,又飞了上去。 它俯冲下去,悬挂的瀑布,慢慢显出个,人首鱼身的影子来。 那瀑布在金翅雕俯冲时,已经收了水。 它冲过去,撕拉下鲛人尾巴的一块肉,重复三十六次,那鲛人尾,变得血肉模糊。 鲛人完全睁开的眼睛,漂亮如画,瞳仁圆润如深海珍珠,眼周碧绿,不明显,却又轻易吸引人。 面上那样的美丽,与下尾那样的血腥,巨大的冲突,却让她更显得楚楚可怜。 晏行云还记得,南乔与今夕,对坐谈笑的模样。 今夕归尘了,她也这般田地。 物不是,人也非。 金翅雕行刑已毕,离去。 手腕上的镣铐,突出的长钢针,已经打穿她的两只手腕,都有血洞。 晏行云施法,将南乔圈住,阻碍了瀑布水。 “你来要什么?” 南乔的声音,同方才来时,听过的那句话一样。 姜初玖一时沉思。 晏行云代为作答,“鲛人泪。” 南乔断然拒绝,“不给。” “南乔!” “怎么?” 晏行云又被她挑得上火。 南乔依旧不看他。 于她而言,凌云是害死今夕的罪魁祸首,她不把他杀之而后快,是她困于其室。 在他们吵起来之前,姜初玖问了,“您需要什么?” 南乔正眼瞧了姜初玖,却是一股悲痛在心口,“怎么……怎么连你也……尝尽苦楚。” 始作俑者晏行云,被南乔的话,刺了一下。 “我要出去。”听闻他们的目的,南乔提出了条件,“我要自由。” 按天帝的法旨,南乔还要受刑几万年,哪儿能说出去,就出去的。 姜初玖一介凡人,都不知道,要去向哪位神仙求情,才能救得鲛人。 不能在这里,得到鲛人沧月的踪迹,琉璃的狐狸眼,只怕也要泡汤,城中人的性命,全要赔上。 她想着,一时间哽住。 晏行云也知道,倘若事情,停在这里,那么,姜初玖就无法,完成她的宿命。 他也就不能,再见今夕一面。 “出去的事,倒没准儿,南海龙六太子敖由的消息,换你的鲛人泪,如何?”晏行云提出个,折中办法。 姜初玖听了这话,想必晏行云有办法,去找那龙太子,也满心期待着,南乔能松口应答。 南乔看着满不在乎,“他的消息,与我的自由,怎么能挂上等号?你明知一颗鲛人泪,是我的百年修为,还要加上心头血,才能成,还只用这些无用之物搪塞我,你只当,我还是三百年前的我呢?” 当时,晏行云用敖由在东海的假消息,骗了她的鲛人泪去,只为了给今夕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