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京城被一片惨白所笼罩,那不是冬日的雪,而是漫天的白绫。它们在寒风中肆意飞舞,仿佛是无数冤魂在哭诉,在悲嚎。
太子殿下忽然被人刺杀至死的噩耗,如瘟疫一般传遍了整个京城,而后以惊人的速度扩散至天下,每一个角落都充斥着这令人心碎的消息。
天空阴沉沉的,厚重的乌云仿佛要压垮这座悲伤的城池,让人胸口憋闷得似乎连哭都哭不出来。这一年,就如同一本写满悲剧的书,即将翻到最后一页,可谁也未曾料到,结局竟是如此的凄惨。
快过年了,本应是欢天喜地、张灯结彩的时刻,京城却沉浸在一片愁容与哀伤之中。绾妃全身素裹,那洁白的衣裙在风中飘动,却无法给她带来丝毫的纯净与安宁。
她的脸上布满了哀伤的愁云,眉头紧锁,双眼红肿,泪水早已流干,只剩下无尽的绝望和痛苦。每一道皱纹都刻着深深的悲伤,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诉说着内心的痛楚。
她静静地站在京城门口,领着一众婢女侍从。那些婢女们也都低垂着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不敢轻易落下。侍从们则神情肃穆,紧握着拳头,强忍着心中的悲愤。
旁边陪着满朝的文武百官,他们身着素服,面容憔悴,眼神中失去了往日的光彩。他们默默地站在那里,寒风刮过,吹乱了他们的发丝,却吹不走心中的沉重。
满城的平民百姓也纷纷聚集而来,他们眼中含着泪花,脸上写满了悲愤和无奈。
他们在心底祈祷着,口中喃喃自语:“纵国太子,欢迎回家,一路走好!”那声音虽然微弱,却饱含着对太子的深切怀念和敬意。
而那个宇轩帝,却在飞鸾宫里继续荒淫无度。他沉浸在声色犬马之中,对太子的离世毫无悲痛之意。飞鸾宫里,丝竹之声不绝于耳,舞女们扭动着腰肢,宇轩帝纵情欢笑,仿佛外面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已经在这奢靡的宫殿里荒唐了三日,此刻仍旧没有出来。宫墙之外是满城的悲哀,宫墙之内却是无尽的享乐,这鲜明的对比,让人心寒,让人愤怒。
此时,寒风更加猛烈了,吹得白绫呼呼作响。天空中开始飘起了细雨,打在人们的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整个京城都被这悲凉的气氛所吞噬,仿佛永远也无法挣脱这痛苦的枷锁。
忽然间好静,这轻微的北风悄然吹过,竟吹得人陡然升起了毛骨悚然之感。四周一片死寂,仿佛连空气都凝结了。
远远地,传来了隐隐约约的马蹄声,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众人翘首期盼,目光中充满了紧张与期待。那目光仿佛能穿透这重重迷雾,看到即将到来的希望。
他们心里都在默默祈祷着,希望太子能安息,也希望这悲伤的时刻能快点过去。
国师一身黑色的衣服首先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他骑着一匹灰色大马,神色肃穆,眉头紧锁。那马的步伐沉重而缓慢,仿佛也承载着无尽的悲伤。
马头上系着一朵大白花,在风中微微颤动,显得格外醒目。
国师表里不一的脸上佯着悲痛和愤怒,他心里怒火燃燃,一路上偷袭下手,都仍旧未能如愿以偿地“刺尸”。此刻他是一脸“怒鳖”的模样。
灵车在国师后面缓缓而来,车轮滚动的声音在这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水清莲与萧三郎,一人一边坐在马上,一身雪白,神情庄重而哀伤。
水清莲的脸色苍白,嘴唇紧抿,眼神中透着坚定与决绝。他心里想着别人无法揣测的事。萧三郎则眉头深锁,目光直视前方,双手紧紧地握住缰绳,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
灵车顶上,一只白色的雀鸦站在上面,它歪着头,扑棱着翅膀,正扯着喉咙不停大喊:“太子凯旋,太子凯旋,太子凯旋……”那声音尖锐而刺耳,在这悲伤的氛围中显得尤为突兀。
众人无不动容,他们齐齐跪地拜伏,动作整齐划一。有人眼中含着泪水,有人低声抽泣,有人则咬着嘴唇,强忍着悲痛。
他们齐声高呼:“恭迎太子凯旋归来!”声音在风中回荡,带着无尽的悲伤与崇敬。他们心里充满了对太子的怀念和对国家未来的担忧。
国师蒙同吕听到这喊声,心中一惊,又涌起一股愤怒。他瞪大了眼睛,满脸怒容,以为是自己那个逆徒在如此庄重的时刻口出狂言。他扭过头去斥骂:“混账,你想死吗?”
那声音如雷贯耳,充满了威严与愤怒。此刻他的内心无比烦躁,觉得这不合时宜的呼喊是对太子的不敬。
却见自己那个逆徒水清莲一脸严肃地与萧三郎端端正正地坐在灵车各一旁,并未喊话。
他们的表情依旧凝重,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浑然不觉。而水清莲心里只想着陪太子走完这最后一程,无暇顾及其他。
萧三郎则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思考着接下来该如何调查太子的死因。
而那个不知死活的“混账”雀鸦还在灵车顶上拼命地喊着:“太子凯旋,太子凯旋……”
那雀鸦似乎根本不理会国师的愤怒,依旧我行我素,叫个不停。它的羽毛在风中凌乱,样子既滑稽又让人感到一丝莫名的悲凉。
此时,风似乎刮得更猛了,吹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