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陵城中最为繁华喧嚣的一家客栈的上等房间内,有人压低声音禀报:"主子,李侍卫他们回来了,是否即刻就让他们进来呢?"
屋内烛光闪烁,黯淡不明,赵渊的面庞在明明灭灭的烛火映照下显得模糊不清。
他的手不停地在椅子扶手上来回摩擦,仿佛在寻找某种安慰。
自从林燕出逃以来,他的心情经历了多次起伏。最初的愤怒逐渐被担忧所取代,如今,面对即将揭晓的答案,他竟然心生怯意。
如果林燕还是不愿意与他人一同侍奉自己,选择离去,那他这一路的辛苦寻找岂不是自作多情。
想到此处,赵渊心中充斥着矛盾与痛苦。他渴望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却又畏惧那个答案会令他心碎。在这般繁杂的情绪交织下,他陷入了深沉的思考之中。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整个房间都弥漫着一股凝重的氛围,恍若连空气都凝结了起来。
他会如何行事?
他会强行将她带回吗?带回之后,阿燕若是不快活,心生埋怨,以她的性子定然会再度出逃。真是头疼。
赵渊沉默许久,侍从忍不住轻声提醒道:“王爷?”
他抬头,一双眼眸直直望向侍从,问道:“你说,林主子是不是真的不喜我?”
这问题侍从岂敢回答,脸色瞬间变得凝重,刚要下跪。
“无需下跪,站着回话便是。”赵渊面色沉稳地制止了他。
侍从心中愈发焦躁,他实在不知该如何回答。若说喜欢,林主子又怎会出逃?而若说不喜欢,如此简单的道理,又何须多问?
若如实回答,王爷必定大受打击,说不定盛怒之下,连自己也会一同受罚。
“奴才只是个下人,哪里敢妄自揣测林主子的心思啊。”侍从诚惶诚恐地说道。
“算了!让他们进来吧。”
两个侍卫一脸疲惫地走进屋里,然后单膝跪地,低头说道:“王爷,我们回来了。”
赵渊坐在太师椅上,眼神犀利地看着他们,开门见山地问:“阿燕是否在金陵城?”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急切。
其中一名侍卫恭敬地回答道:“回王爷,据我们所知,林主子确实身在金陵城,而且近几日一直在对面的金陵第一饭庄担任糕点师傅。”
听到这个消息,赵渊心中一喜,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他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然而,另一名侍卫紧接着说道:“不过……”
赵渊眉头微皱,语气略带不满地催促道:“有话就直说,别吞吞吐吐的,否则休怪本王无情!”
那名侍卫咽了口唾沫,战战兢兢地继续禀报:“王爷息怒。不知为何,昨晚林主子突然离开了金陵第一饭庄,但奇怪的是,她并未与魏家庄相识的王家人取得联系。如今,林主子仿佛人间蒸发一般,杳无音讯。”
赵渊听后,脸色变得阴沉至极,他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气的一把抓住了侍卫的喉咙,扔到了地上,怒吼道:“一群废物!连个人都看不住,要你们何用!立刻给我去查,无论如何也要找到阿燕的下落,否则提头来见本王!”
两名侍卫吓得浑身发抖,连连点头称是,急忙退下,开始奉命追查林主子的行踪。
明明都已经发现了阿燕的踪迹,翻遍整个金陵,竟然还是找不到一个大活人,她会去哪呢?这一次肯定是遇到了危险,直觉告诉他。
“把第一饭庄给我彻查一遍,连耗子洞都不要给我放过。”赵渊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是震耳欲聋。
一旁喝茶的赵雷,差一点把嘴里的茶给喷了出来。
他就想不通了,一个出逃的妾室,怎么就有那么大的魅力让三哥为了寻找他,连耗子洞都不放过。
第一饭庄的少东家蒋单此刻也是郁闷非常,本以为林燕只是一个无权无势,有糕点手艺的漂亮寡妇,没有想到背后竟然牵扯出来好几股他惹不起的势力。
刚成功地将林燕悄无声息的带走,没想到半路上竟然杀出个程咬金把她给劫走了!这到底是何方神圣啊?不仅如此,他们甚至还毫不留情地将自己派去的人全部灭口。如今,昏迷不醒的林燕就这样凭空消失了,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这下可好,几头找他要人,任凭自己有几张嘴也解释不清了啊!这可如何是好呢?
能够把他的人杀的无声无息的绝对不是一般的人,找不到就是其中找他要人的一方势力,只是现在他毫无头绪,只能腹背受敌。
早知道林燕是如此麻烦的一个,他绝对不会答应金陵暗门的人,这下可好了,搞不好他们一家子都得赔进去。
只得深夜带着一箱金银珠宝去了暗门的分舵。
幸运的是,二当家李白白非常的理解他,竟然一点都没有为难他,爽快的收下金银珠宝,答应这件事情就这么完结了。
蒋单心情愉快地哼着小曲儿,踏着轻快的步伐回到了第一饭庄。他轻轻地关上房门,准备享受一下独处的宁静时光。然而,就在他关门的一瞬间,一股寒意从背后袭来,紧接着,一把锋利的刀子紧紧地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蒋单心中一惊,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原本昏暗的房间突然间变得灯火通明,强烈的光线让他有些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