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乐平和申天一直站在赌坊外的行为似乎引起了某种东西的不悦。
就在那个揽客的声音响起第二次之后,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发生了。
那些坐在赌坊内,原本一动不动的纸人竟然像是拥有生命似的,全都站了起来。
视线中,五六个被粉刷成蓝色的纸人就这样用着一双没有眼珠的眼眶打量着屋外,那画出来的生硬五官虽然无法做出什么表情,但是在跟那一双双诡异眼睛对视到的瞬间,李乐平毫不怀疑,只要再拖下去,这些古怪的纸人一定会冲出赌坊。
“有意思。”
然而,相比起申天的不知所措,两眼发慌。
李乐平却是脸色平静地凝视着那些纸人,仿佛是在透过这些诡异纸人来警告它们身后的赌坊老板。
“你这是……想强买强卖?”
他的目光阴沉,就这样目视这些已经站立起来的纸人,语气冷澹,像是在质问那个开口揽客的鬼东西。
言语很难解释清楚这种懂得开口说话的东西究竟是什么,毕竟在没有亲眼见到是什么东西开口之前,李乐平也不会妄下定论。
但是,他也不打算在这种时候认怂。
跟鬼或是不人不鬼的东西认怂,结局大概率是不会太好看的,很容易被对方蹬鼻子上脸。
“赌一把吧,你来这里不正是为了得到一个答桉么?赢了我自然会告诉你。”
亮堂的赌坊内,偏黄的烛光照映在一个个面容僵硬的纸人脸上,格外阴森。
诡异的声音继续从里面传出。
不过这次,纸人却没有新的变化。
“他知道我的想法?还是它用了某种特殊的灵异手段预知了我来此的原因?”
李乐平没有回答,更没有立刻答应那道声音。
他只是面无表情观察着这座赌坊,分析着眼前这个赌坊的运行规律。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然而相比起李乐平的沉着,身前的申天额头上早已布满冷汗,他凝视着室内那一个个阴森恐怖的纸人,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这地方的诡异程度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
他虽然处理过数起灵异事件,但处理这些灵异事件说白了就是跟鬼交手,哪会遇到眼前这般无法理解的情况?
会开口说话的,甚至能够与人沟通的东西,还能被单纯地定义成鬼吗?
“赌一把可以,但赌注是什么?”沉思片刻后,李乐平才开口问道。
“赢了,给你答桉,输了,就留在这里。”
赌坊内立刻飘荡出了这样一个声音。
“输了就留在这里?”
李乐平神情微动,瞬间理解了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留在这里,说白了就是要把命交代在这里。
只不过表述的语法比较含蓄罢了。
赌博一直就是这样,双方下注,最后不玩得其中一方倾家荡产,谁都别想收手。
“如果我赢了,我要你回答我提出的三个问题,而且必须是正面回答,不能有所隐瞒,更不能有所欺骗。”
李乐平算是答应了赌坊老板的邀请,但他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来这种地方,不把话说清楚,不把条件讲明白的话,是很容易被人钻漏洞坑死的。
就像杨间手中的人皮纸,故意隐瞒一部分关键信息,就等着你掉进那个提前布置好的万丈深渊之中。
同时,李乐平也清楚自己不能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对方一开口就说只愿意回答一个问题,他岂能就这样老老实实地答应下来?
他又不是什么街边的二傻子,当然清楚对方开口喊价之时肯定不会一开始就把顶价喊出来。
议价就是这么个过程,在没有试探出对方的底线之前,肯定要先丢出一个最不可能被对方承受的价格。
然后,就是慢慢谈的过程了。
“跟鬼讲价?”
身前的申天全程在旁聆听着,他一字不漏地听完了李乐平跟赌坊的谈话,此刻心中只有这么一个想法。
“这真的可以么?”
他咽了一口唾沫,提心吊胆地看着那座烛光通明的赌坊,生怕李乐平会刺激到赌坊向他们发起袭击。
“你来讲价的话,大概率不行,我应该可以。”
趁赌坊一直没有传出回答的这段时间,李乐平也很直白地跟申天讲了这么一句。
虽然听起来有些扎心,但事实就是如此。
对话的前提必须是平等的,如果是申天来门外叫嚣、提条件,大概率会瞬间遭受眼前这些纸人的袭击,然后死在这里。
但李乐平不同,他有这个自信,更不愿意就这样被当肥羊宰。
一个答桉就想让他答应自己用两条命下注?
空手套白狼都没这么套的。
真要这样,那还不如让他直接冲进去跟赌坊里的东西拼命算了。
打输了是死,打赢了就是想问什么问什么。
“两个问题,两个答桉。”
这时,赌坊内终于回荡出来了声音,虽然听起来依旧那般冰冷,但却确实如李乐平所料,对方也退了一步。
三个问题的要求没有被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