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神情,明明他已经有那么多的金银了。
沈钏海将身子深陷在椅子中,合目养了养神,才伸手掀开了那盒子的盖子。
从他瞧见沈瑞找的那个送礼物的高大仆役时,便知晓这盒子中放着的定然不是正经东西,但即便早有预料,在看见那金铸的两只绳穿蚂蚱的时候也仍然默了默声。
他其实没太关注过从前沈瑞每月请安的时候都给萧瑜兰送过些什么,便是叫他现在去细想,也是一件完整的物件儿都想不出来,但大约是没什么出格的,否则中都内也不会将那点母慈子孝的说辞流传了二十几年。
思及此处,沈钏海冷笑了一声,在空荡荡的前厅中,声音被无限放大,但却奥斯生出几分莫名的惊悚感。
他面上露出嘲讽,那些人怎么会知道从沈瑞出生起,便同他的母亲如这世上最最亲密的陌生人呢?
沈钏海将盖子轻轻合上,手掌却不自觉地摩挲了下盒子的边沿,原本他还因着沈瑞最近的变化而奇怪,现下瞧来应是因着当年之事了。
只是不知道,当年之事,沈瑞究竟知晓了多少,他所知道的那些值不值当再在上面覆盖一层。
——
“阿瑞,我来讲今日的本子。”
一层阴影笼罩在沈瑞身上,瞧起来好似一种莫名的暧昧覆压。
沈瑞掀开眼皮瞧了他一眼,随后意味难名地轻笑了一声:“江寻鹤,你耳朵红什么?”
他这般说着,目光却从江寻鹤的眉眼间一直巡游到他腰腹间,在某处轻巧地打了个转儿,随后含带着笑意收回来,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
却瞧见江寻鹤方才还只是沾染在耳根的红意,已经在方才他目光没个顾忌地四处看的时候,悄悄蔓上了耳尖、颈侧。
如常年隐藏在雾气中不近人眼的远山忽而罩上了一层薄薄的红霞般。
沈瑞漫不经心地想到:大约是比传胪日的牡丹更叫人平白生出些惊心动魄的意味。
他忽而便生出了几分轻佻的心思,沈瑞将身子支起来,朝着江寻鹤凑近,手指勾上他腰间的系带,稍一用力便将人扯得更近了些。
江寻鹤站在他的藤椅前,要比着他高出许多,若非如此方才也不会将投在他身上的日光遮掩住,现下他就着沈瑞的力道贴近,便更显地身形高出许多。
沈瑞的脸只能将将贴合在他胸膛下的腰腹间,这回儿不过是秋日刚兴起个头,还不算太冷,只有沈瑞日日披着毯子,却也照旧要在午日喝些冰镇的,不过是转载折腾罢了。
江寻鹤身上的衣料并不算厚,至少现下沈瑞的气息完全可以透过横纵织线的料子,覆在他腰腹间的皮肉上。
他下意识滚了滚喉咙,声音间生出一点不甚明显的哑:“阿瑞想要做什么?”
沈瑞将下巴垫在他的腹上,略抬了抬头看过去,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对撞上,沈瑞促狭地眨了眨眼,语调也有些莫名的含糊:“方才的话,太傅听见了多少?”
赶在江寻鹤开口之前,沈瑞的手指戳了戳他的腰间,略带有警示意味地提醒道:“院门处的情景我可看得一清二楚,太傅为人师表可不要诓骗学生。”
他算什么学生,若当真是依着规矩的学生,现下便应当用戒尺将他的手抽下去,而不是由着他在自己腰间作乱。
江寻鹤垂眼瞧了片刻,沈瑞却半点躲避都没有,好似已经生不出半点心虚了般,坦荡至极的轻佻。
若是叫那些个朝官瞧见了,不知要参他几句:伤风败俗。
但他却好像半点也不知晓害怕般,目光紧盯着江寻鹤的眉眼,生怕错过了丝毫动静般。
就连自己颈侧的那点薄红,也被沈瑞用目光摩挲了个遍,他似乎额外欣赏自己这点与平日里不同的神情。
江寻鹤垂眼瞧了片刻,将原本那句“尽数听见了”咽了回去,他略偏了偏头,回避开目光轻声道:“不……不曾听见什么。”
第086章
他将一偏过头去便径直迎上的日光, 鸦青色的长睫下垂,遮掩住了眼中纵生的慌乱,可长睫急促的轻颤却映显在光尘中, 避无可避。
沈瑞稍一抬头,便可将他神色间尚且没有遮掩干净的慌乱尽收眼中,这点痕迹难清的破绽, 却叫他平白生出了几分兴致。
江寻鹤明明是垂着眼的, 可沈瑞在他腰腹间仰头看上去时,两人的目光在昏明的叠合处撞在了一起。
沈瑞适时的弯了弯眼睛, 显露出的几分促狭将他眼底的欲.望遮掩了个七七八八,任凭哪一个一眼瞧过去,只怕也要被他这副清俊的模样唬住。
他轻笑了一声, 唇边裹挟着一点恶意:“太傅当真什么也没有听见?”
他下颌处原就贴着江寻鹤的腰腹, 说话间的轻微震颤便沿着他的皮肉, 透过轻薄的布料一直蔓延到要腰腹处的神经上, 惊奇起一阵难名的酥麻。
江寻鹤垂眼看着他,喉咙轻轻颤动, 目光从他艳丽的眉眼处一直摩挲到唇角,语调有些莫名哑
“阿瑞想让我听见什么?”
像是一场往来拉扯的博弈,好似谁先揭开这层弥盖的雾,便是先行成了输家。
只可惜, 指望着这中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