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有要事处理。”少典姒水凝了她一眼,随口道。
实际上辛阴珍早就听守卫说了,昨夜邵朝干骑马出城,朝着北发方向而去。
虽然不知道侯爷为什么走的着急,但她知道,六皇女肯定也要走了。
就是不知六皇女什么时候走,只要六皇女离开,她就暗中找几个奴隶替代同族人前往矿井挖矿。
对于辛阴珍心底藏着的小心思,少典姒水岂能不知。
不过眼下正是用人之际,她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挖矿日程提上来,她不介意辛阴珍耍一些小手段。
少典姒水喊了小蛮一起,却并未让他坐下用膳。
一来她是皇女,虽然对外名声不好,但身份跟规矩在这摆着。
小蛮不过平民,又是男子,一般情况不能上桌与贵人同吃同喝。
之所以让他来,是想让辛阴珍知道,小蛮是她的人。
酒桌上,少典姒水端起小蛮倒的酒水,敬辛阴珍。
“辛知府,本宫即将离开东郡,在东郡的产业,还望辛知府能从中斡旋行个方便,监督刁民上工,时间工钱你应该也知道了,本宫便不在多说。”
“小蛮任命督察之事,在本宫离开后,辛知府可要照拂一二,莫要让她难做啊!”
小蛮站在旁边,眼观鼻鼻观心。
心里却不由得暗想,六皇女为何对辛知府如此和颜悦色,还敬她酒,她不过是个敛财好色的知府而已。
辛阴珍讪讪一笑,已经明白殿下这是点她呢。
“殿下请放心,有下官在,定会让作坊蒸蒸日上,也不会让小蛮在矿井内难做。”
少典姒水笑着点头:“好,有你这句话,本宫就放心了,未来有本宫一日,本宫也定然不会忘了你辛知府。”
她说的话很隐晦,就是告诉辛阴珍。
等她上位,你辛阴珍就是她的人了,你只会平步青云,得到的更多。
辛阴珍自然是听出来了,万分激动。
端着酒杯的手都在颤抖。
“下官为殿下马首是瞻,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小蛮在旁边看的云里雾里,也听不懂俩人在说什么。
“唉~~严重了,你是本宫的人,可得给本宫好好活着,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来来来,喝酒喝酒。”
少典姒水淡笑,眼底埋下一抹杀意。
想要马儿跑得快,首先得喂饱。
辛阴珍不是喜欢敛财吗?
她就暂时给她一个敛财的机会,没准日后还有用到她的时候呢。
辛阴珍激动的点头;“是是是,下官是得好好活着,唯有活着才能为殿下效力啊!”
这顿饭吃的,俩人各有各的目的。
少典姒水离开前叮嘱了小蛮一番,有什么事尽管找辛阴珍。
等着轩辕穷蝉来了之后,跟着一起前往北发城。
并给他一袋子贝壳币,从游子那收来的金饼子也给了他。
在小蛮满含热泪的相送中,她骑马离开了东郡城。
按照日子算,女帝令也在路上了。
她昨夜遣邵朝干回去,就是为了迎接帝令。
翌日上午,北发城侯爷府外。
“奉天承运女帝,诏曰;大巫卜窥视天机,祭祀宗族,择良辰之吉日。”
“新夫邵锦聪,于大周立德庚戌年十月初八启程。”
“然路途遥远,唯出变故,特命北发前锋卫护送进京,钦此!”
少典姒水不在,满脸倦容的邵朝干接旨。
她是火急火燎不分昼夜赶了两天,终于赶在帝令之前。
包括从汴京跟来的文武官员也在其中。
众人都以为,六殿下不想出来接旨,所以没特意去喊她。
不过邵朝干并未接旨,而是依旧跪在地上。
内廷人看她不接旨,眉头微皱,冷了脸。
“邵侯爷,接旨吧。”
内廷人就是太监,也叫太女。
邵朝干没有起身,抱拳道;“内廷大人来的太晚了,早在七日前,本侯的前锋卫因卖主求荣与渠廋、大禹暗中勾结,坑害北发百姓…”
她说着,微顿。
“是以,本侯已将几人斩首示众,她们已然身死,无法护送迎亲队伍进京。”
“什么?”内侍大吃一惊;“怎么可能,咱家已经日夜兼备赶路,按理说迎亲队伍应当刚到才是。”
她不信邵朝干,眼神若有似无的看向旁边跪着的汴京来的文武官员。
“内廷大人这是何意,莫非是说本侯胡言乱语?”邵朝干不干了。
闻人叹了口气,起身接话。
“内廷大人有所不知,吾等早就抵达北发,的确是您来晚了。”
她这一道帝令,从出京没多久后陛下便下的旨意。
只等她们抵达北发后,这道帝令也恰好到。
“怎会如此,莫非汝等提前了?”内侍问。
“非也!”
闻人摇头。
“若按照以往这种远距离的迎亲规格来说,帝令会在迎亲队伍抵达当日到达。”
“然,按照吉日来算,是内廷大人您晚到了半月有余啊!”
“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