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口气的祁澜,在听到幼崽这话时感觉自己的头皮都开始发麻,幼崽直接一口气将他的喜好从“炸蚕蚕”上升到了“炸虫虫”,这样不行,这样绝对不行,就算幼崽再可爱,他也必须跟幼崽说清楚,不然以后一定会被迫(?)吃虫的!
这个年纪的幼崽,所有的心情都摆在脸上,祁澜正要板起脸严肃地和幼崽讲道理,就见幼崽目光里写满了沮丧和失望,好像正为没能成功送哥哥喜欢吃的东西而难过一样。
祁澜还没有组织好的语言一下子就偃旗息鼓,谁能舍得扫了这么可爱的幼崽的兴呢。
算了,这个年纪的幼崽大多忘性很大,应该过不了多久就会忘记这一茬的,而且节目组玩过一次的套路,短时间内应该也不会再玩,他总不至于还要吃虫了。
祁澜自我欺骗地这么想着,强迫自己忽略掉幼崽作为一个与自己一样的小天才,而在天才的字典里根本就没有“遗忘”这两个这件事。
“别难过安安,”祁澜牵着幼崽往回家的路上走,没忍住揉了揉幼崽的发顶,“你看,奶奶多高兴呀,今晚安安和哥哥出门的目的,本来也就是为了让奶奶高兴,为了带奶奶认识亚亚,现在这个目的已经达成了,安安也应该高兴才对呀。”
“至于……”祁澜艰难地停顿了一下,这才勉强克服了心理压力,接着说道,“至于炸虫虫,以后安安有机会再送给哥哥就好了,哥哥又不会跑,哥哥都答应安安,会一直陪着安安了。”
“锅锅是安安最好的朋友!”幼崽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或许是已经彻底和祁澜熟了起来,又或许是“亲上了瘾”,搂着祁澜的脖子就又亲了哥哥的脸一口,愈发像是一只窝在主人怀里亲脸的猫咪。
喻安安犹豫了一下,这一回,他不再迟疑,而是大声宣布道:“锅锅是比糯糯还要好的朋友!”
祁澜脸上一阵湿漉漉的痒,不过被猫咪舔脸这回事,一向是一回生二回熟,现在他已经能毫无负担地克服自己的洁癖,甚至还有功夫思考,据他父亲所说,幼崽不是常年呆在家里,很久没有去过幼儿园,也不认识什么同龄的朋友,喻叔叔他们才会那么担心的吗,那幼崽口中的好朋友糯糯又是谁呢?
“安安愿不愿意告诉哥哥,糯糯是谁?”祁澜试探地问道。
如果幼崽还能有别的好朋友,那情况应该也不算太糟,至少不是完全一个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糯糯是安安最喜欢的朋友,糯米糍哦,安安最喜欢和糯糯一起看书书啦~”幼崽心里没那么多弯弯绕绕,他只是很高兴好朋友锅锅愿意认识另一个好朋友糯糯,“不过,安安现在最好的朋友是锅锅!糯糯都只能排第二啦!”
说起祁澜是
他最好的朋友时,幼崽的语气是这个年纪罕有的坚定,让祁澜一下子没忍住又红了耳尖,得亏夜色浓郁,不然就要被幼崽发现了,那可就太丢人了。
祁澜将幼崽的话在心里思索了两遍,便知道了到底谁才是糯糯。喻安安看的书是与他所看的一样的复杂原版书,根本就不是这个年纪的幼崽喜欢的绘本和童话,又怎么可能找得到一个同样也爱看书书的小朋友呢。
原来糯糯就是幼崽常抱在怀里的那只与幼崽有着一模一样的琥珀色眼睛的兔子玩偶啊。
知道了幼崽的好朋友只是一个玩偶,祁澜不免有点心疼。大概是同为天才的“气场相吸”,他其实很能理解幼崽的孤独,就连他自己也是一样的,要不是因为父母担忧他成长在一个没有同龄人的环境里容易人格不完善,他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按部就班地进入学校学习,只是即便如此,他在学校里也没有什么朋友,幼崽竟然是他关系最亲近的一个。
既然这位“好朋友”并不存在,就说明幼崽想要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的状态走出来并不那么容易,但是祁澜心疼的同时,又莫名有一丝难以启齿的“高兴”,高兴自己是幼崽唯一的朋友,虽然自己和幼崽差了足有五岁,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才是唯一能理解幼崽的灵魂的那一个。
不行,这样的想法太卑鄙了,得赶快忘掉,赶快忘掉!
非常擅长自我反省的祁澜开始了今天的又一次反省。
虽然夜幕很黑,但好在一路都很空旷,头顶也有星星照亮,又被可靠的锅锅牵着手,幼崽并没有产生幽闭的感觉,这条路很快走到了尽头,远远就看见了在门外等着的喻成洲和白语,
“粑粑麻麻!”
喻成洲和白语平日里实在太忙,一向都是幼崽在家里乖乖地等着爸爸妈妈,如今换了过来,对幼崽来说实在是一件奇妙的体验,幼崽松开祁澜的手就向父母扑了过去,被两人赶紧接住。
“粑粑!麻麻!安安今晚好高兴喔!”幼崽兴奋地分享着晚上的体验,“安安陪赖赖看了漂酿的星星~”
“安安真棒,外面冷,赶快进屋休息吧。”白语摸了摸幼崽的手,还好,或许因为一路走回来都被人握在手心的缘故,幼崽的手还是热乎乎的,和平时吹了会儿风就发凉不一样,看着眼前情绪这样生动的幼崽,好像一切真的都在变好。
白语抱着幼崽进门的时候,幼崽还不忘拼命挥着小手和哥哥告别呢!
而喻成洲则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