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求于人,当然要拣最好的菜色做。
除了吃饭,闵悉还提前烤了饼干做伴手礼,等客人离开的时候好赠送给客人。
翌日起来,怎奈天公不作美,居然下起雨来。雨还不小,闵悉有点担心云霁:“等雨小一点再去吧。”
云霁找出风衣和帽子穿戴上:“不打紧,快去快回,你帮我烧好水,回来洗个热水澡就好了。”
闵悉只得叮嘱他:“雨天路滑,你要注意安全。”
“知道。”云霁翻身上马,走进了雨幕中。
闵悉不由得叹了口气,真是难为他了,欧洲这会儿也没有雨伞和雨衣,下雨就全靠自身火力壮,硬扛。
他赶紧去厨房烧水,为云霁预备洗澡水。
云霁回来的时候,雨已经小了很多,但他浑身都湿透了,嘴唇也有点发紫。伦敦的夏天温度本就不高,一下雨就更低了,这会儿怕是只有十几度。
闵悉听见马蹄声,赶紧冲出厨房:“七哥,冷不冷?”
云霁打了个喷嚏:“没事,还好。”
闵悉说:“洗澡水我已经给你倒好了,你赶紧去泡个澡。我给你烧了点辣椒水,你喝一点发汗。东西我来收拾。”没有生姜,只能用辣椒和葱白来替代。
“好。”云霁进屋,先取下背上的筐子,这才摘下帽子,闵悉伸手给帮他去解风衣,被他伸手挡住了,“我自己来。别弄湿你的衣服。”
云霁一边脱衣服,一边进了浴室,说:“今天下雨,卖菜的也少,好在牛肉和羊肉都有,牛乳也买了些。你吩咐的基本买齐了。”
“没买齐也不打紧,就做点别的。”闵悉将马背上的褡裢取下来,里面装的是奶罐,专门用来盛装牛奶的。
马儿也被淋得不轻,闵悉将它迁到后面马厩关起来,找来干布替它擦干了身上的水,又倒了点温水和豆子喂它,这才去厨房干活。
等云霁泡完澡出来,闵悉这才稍稍放心:“七哥你赶紧把头发擦干。厨房里不用你管了,我一个人能忙得过来。”
云霁用干帕子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等我擦干了来帮你。”说完又差点打了个喷嚏。
闵悉赶紧把他推出去:“你可能感冒了,要是控制不住喷嚏,反而会把感冒传染给客人,还不如我自己来。”
云霁听他这么说,也不好坚持,把厨房留给了闵悉。
没有帮手,一上午准备十道菜,对闵悉来说并非什么难事。因为上午一直下着小雨,布莱特领着怀特教授一家过来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炖煮的菜已经做好了,只余下一些需要炒的菜。
怀特教授三四十岁的样子,比闵悉预想的要年轻一些,他以为研究神学的起码也得是五六十岁的老头了。
闵悉出来打完招呼,让云霁将菜端上桌,邀请客人入席。
今天准备的主菜是烧鹅,这本来是圣诞节的主菜,平时闵悉嫌鹅太大,也不愿意做,只是怀特教授是教会人士,圣诞节对他来说意义又非比寻常,所以才决定做烧鹅。
怀特教授的小女儿童言无忌,看到桌上的大鹅,大声问:“爸爸,今天是过圣诞节了吗?”
怀特教授看着那只鹅,想起了圣诞节时被烤鹅支配的恐惧,心里不由得有些嘀咕,不是说主人家做的是中餐吗,可这鹅明显就是英国菜啊。
炒菜是很快的,闵悉只花了很短的时间就把剩下的菜炒了出来,端上桌之后,洗手解了围裙过来陪客:“让怀特教授久等了。”
因为是自己请客,闵悉和云霁自然也是要上桌的。闵悉拿起刀叉,从烧鹅开始给大家分:“这道菜是烧鹅,我知道你们过圣诞节的时候一定会吃这道菜,我用了中国的烹饪方式来做。请品尝一下与你们的圣诞烤鹅有什么区别。”
本来满桌子的菜,只有这道烧鹅是大家熟悉的,他们都对其他菜兴趣浓厚,但没想到主人家竟让他们一开始吃烧鹅,不由得有些失望。
但真到吃上第一口的时候,大家就发现了区别,这哪里是他们吃过的那种柴到毫无滋味的烤鹅,这烧鹅肥美甘甜,浓郁多汁。
还是教授快嘴快舌的小女儿说:“爸爸,这鹅比圣诞鹅好吃。”
怀特教授也点头赞同:“是的,你说得对。”
布莱特笑着说:“我说的没错吧,怀特教授,他家的菜总是令人充满惊喜。”
烧鹅的味道都如此特别,那其他的自然就更值得期待了,等到吃完烤鸭和叫花鸡之后,教授全家彻底被中国菜征服了,明明都是常见的食材,但闵悉做出来的味道就仿佛他们从前吃的不是鸡鸭鹅一般。
怀特教授也放慢了速度,一边慢慢品尝这难得的美味,一边跟闵悉聊起天来。
首先肯定是要问来历的,这是闵悉跟所有欧洲人认识之后都会聊的话题。
怀特教授不愧为牛津大学的教授,虽然他只教授神学,但他所知的绝非只有神学,关于大明的政治经济宗教,他都十分感兴趣。
闵悉和云霁一起陪他磕磕绊绊聊了不少,怀特教授越发兴致勃勃,大有恨不得去大明亲自探索一番的架势。但当他听说来回一趟需要一年多时间之后,不由得叹了口气:“我们离大明实在是太远了,如果在欧洲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