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玛利娅身有残疾,是虔诚的信徒,也不加怀疑。
安妮笑而不答,拿起木盘子里给她留的两块黑面包,坐在火边啃了起来。
这里的人没有喝熟水的习惯,村子里还有人因为鼠疫传播去世,要想培养生活习惯,告诉他们干净卫生这套道理大概率行不通。
安妮吃过饭,又要出门去。
“妈妈,我出去牧羊了。”
“……”玛利娅有点犹豫,她不太想让安妮牧羊,但是家里的钱袋子里已经没几个铜币了。
“好吧,注意安全。”
…
安妮换了一条最旧的长袍,这时代人人都穿长袍,腰间系长围裙,脚上穿牛皮做的鞋。
她在一楼找到了老米勒留下的皮鞭,来到了羊圈。
大羊五只,小羊羔三只,牛犊子一只。
米勒家负责给这些牲口放牧,挤奶,剪毛,拿取总收入的三分之一。
村子里的居民上百,但真正可以拥有财产的自由民并不多。
户籍区别如下。
山脚下的平缓地带,有领主手下的一个老骑士的采邑。
老骑士的土地占了村子的一半耕地,他拥有三十多个农奴。
农奴没有自由交易的权利,也不能置办财产,他们只能生活在骑士的农庄里,跟随土地易主。
村子里属于领主直接统治的,叫自耕农,也有几十人,自耕农可以在村子里领一块份地耕种,每年交土地税。
自耕农可以置办财产和房屋,交易土地需要当地的骑士允许,也不能轻易开垦私田。
很多自耕农都有副业,例如铁匠,木匠,屠户。
米勒家这种,属于没落的骑士阶级,没有采邑。但有祖传的土地和房屋,在政治权利上,高于农奴和自耕农,低于食采邑的骑士。
在整个村子里,也只有三四户是如此。
可惜,原主的父亲和祖父要么老实要么败家,没有维持住骑士阶级的生活,坐吃山空了点儿。
原来十只挤在木板圈里的牲口每年能产出价值六百铜币的羊毛和乳制品。
分到米勒家的两百个铜币收入,可以换成两个银币。
安妮上辈子做家庭农场的时候没少做过畜牧的活计,她看得出来这些牲口老米勒是花了心思的,个个膘肥体壮。
长出来的羊毛质量上呈。
大多时候,米勒家都会把自己的收入换成羊毛,放在家里让玛利娅编制,先做成毛线,再用手纺车纺成布,或者做羊毛毡的马甲。
不管是自己用还是拿去丁戈镇卖,都能再多换几十个铜币的手工费。
也就是说原来全家五口人,一年只有两三百铜币可以使用,还要上交二三十的人口税。
只够买吃半年的粗面。
如果想吃整年,就要混一些糠麸在里面才够。
安妮赶羊到了午后自家的山坡。
大约十来亩左右,靠近崖坡边缘围了木栅栏,但栅栏有破的地方,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铁匠家的一只羊才跑出去了。
今天,安妮把羊赶到了青草茂盛的地方,打算在附近找一些木头,把围栏修理好。
没等她寻找多久,一个穿着棕色羊毛毡马甲,穿着牛皮鞋子的中年大叔就循着草径,从村子里爬到了山坡上。
安妮认出来,这就是村子里的木匠,姓詹姆。
“老詹姆,你来是有事吗?”
老詹姆打量着米勒家的大女儿,又看向羊群,说道:
“我今天是来把羊收回去的。”
老詹姆原来与老米勒关系不错,但老米勒出了那样的事情,任谁都不能再放心。
“米勒小姐,原谅我的突然,不过羊可是我最重要的东西,怎么能交给你这个孩子呢?”
老詹姆无奈地耸耸肩,他以为安妮会挽留。
“好吧,老詹姆。羊你可以收回去,毕竟这是你的牲口,但它今年在我们家吃了好几个月的草,还没有收钱。”
“也不让您多给,就如同往年一样,给四十个铜币吧。”
安妮竟然一口答应了,但开的价格虚高,还好老詹姆只是皱了皱眉头,没还价,嘴里念叨着:“好吧,看在老米勒想面子上……我明天把钱送来。”
安妮点头,转身去把木匠家的两只肥羊牵出来,还给了老詹姆。
接着,安妮在山坡找木料,搬石头的功夫,又来了村里的一位自耕农,他兴许是听说了木匠家的事情。
把自己刚送来没几个月的三只小羔羊带回去了,依旧是答应了安妮十几个铜币的畜牧费用。
等她搬着胳膊粗的木头缓慢行走,把缺口堵好时,早上赶出来的八只羊和一头牛犊,就已经只剩两头羊了。
安妮等了一会儿,才等到这两头羊的主人,村子里的矿工。
矿工是自由民,没有土地也不是奴隶,农闲时会在镇里的一座铁矿工作赚家用。
“米勒小姐,我是来收羊的。”
今天对安妮说这句台词的人有点多,她笑了笑,什么都没说就打算去牵羊。
但矿工明显有话对她说:
“米勒小姐,你家的羊都被收回去了吧?这大约是老文森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