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的临郡,便是干莫西公爵的封地,诺汉诺萨。
三郡共同组成了王国西北部的边境,这里海拔高,西南是山地丘陵,靠近海岸是平原。
多产大麦小麦,燕麦以类。
所以,这里天生就是孕育啤酒的地方,得天独厚的条件使这里酿造的各式啤酒举国闻明。
香缇夫人自小就生活在这里,她当年为自己谋划前程时,一眼便瞧中了酒水商人香缇先生。
香缇先生在世时,不仅给她做丈夫,更是行业里的老师。
她精通各种啤酒的酿造,在香缇先生过世之后,她就再也没有亲自去过酒坊,那里承载了太多美好的回忆,会让她失去斗狠的动力。
香缇庄园,夫人与她的儿子一起用晚餐,末了,仆人端上来一杯清澈的白酒。
香缇夫人把酒杯端起来,先是闻香,她能闻出来这是大麦作为原料,,但酒体清澈泛红,泡过西梅。
不是单纯发酵出来的,肯定还有什么别的工序。
这么多年了,她还从未见过这样的酒。
香缇夫人轻抿一口,对仆人说道:“下一次男爵办舞会,帮我邀请特丽农花园的老板,就说,我想找她买配方,价格不是问题。”
她知道,大陆南方有几个小国家也有一种黄酒与这个类似,不过是用黍作为原料,本地不黍,她也从来没有尝试过。
仆人把消息传了下去,一顿饭还没用完,又有仆人过来,面色紧张。
香缇夫人叫人把儿子带走,那仆人才凑到跟前来,低声道:
“那帮海盗杀了男爵派去讲和的骑士,消息已经传了过来,恐怕男爵要对他们用兵,海面已经封锁了,我们的粮食恐怕暂时送不过去,西蒙勋爵那边该怎么交代”
酒杯摔在桌面,发出“铛”响。
“真是一群草莽,若不是勋爵留着他们有用,岂会让我养着他们。”
香缇夫人曾在领主宫时,是负责照顾西蒙.塞巴斯蒂的女仆,她可怜勋爵一出生就没有了母亲,对待他就如同儿子一样照顾。
当时的索图特女公爵对西蒙这位继子视若无睹,那时香缇还姓安托瓦特,她从厨房烧火的奴隶,竟然变成了照顾勋爵的女仆。
如果不是勋爵被人轻视,有出身的侍女不愿意照顾,她恐怕一辈子都是最低贱的奴隶。
如今的这群海盗,是勋爵的母族遗留下来的势力,虽然已经没有了曾经的辉煌,可野心却一点没变。
香缇夫人不明白为什么西蒙要留着他们,忍受他们的索取。
“既然他们不老实,弄的男爵下令海禁了,那么我们就断粮食,反正运不过去,叫酒坊这个月增加一倍的生产。”
…
清晨,玛丽从旅馆醒来,她带来的行李只有两件麻裙,一件颜色新但是材质是细麻,一件半旧了但是棉裙。
她犹豫再三,还是穿了细麻裙,再梳头,用旅馆送的水泡上干花瓣,再用来洗脸。
虽然出身乡村,但玛丽不想让自己看起来是个泥腿子,在旅馆吃了一盘培根土豆泥后,她戴上女帽,出门去隔壁的鞋匠街。
顾名思义,这条街上鞋匠铺扎堆,玛丽从父亲那里得到了准确的地址和长相姓名,不到半个小时,她就找到了她未来的丈夫。
那是一间狭小的店面,店外有卖花的摊贩,玛丽站在摊贩前假做选花,眼神却一直瞟向鞋匠铺里。
里面只有一个鞋匠在工作,她看了半晌,只见到对方有一头干柴般的枯黄头发,络腮胡,有些黝黑。
第一印象不太好。
但玛丽明白跟一个人生活不能只看外表,她假装挑花,拿起一朵玫瑰,问了问摊主。
“请问,这里哪个鞋匠的手艺最好”
摊主是个老太太,很乐于助人,向玛丽介绍了好几个店铺,就是没说到她即将要结婚的对象。
“那他的手艺如何?”玛丽有点着急,抬手指了指。
老太太摇摇头:“他嘛,手艺倒是过得去,但不会做生意。旁人找他修鞋,总不能满意,他总按自己的想法干活,还不愿意改。”
玛丽大概明白了,沉下脸,转身离开。
一个男人,相貌,脾性,能力,总得要占一样吧?
虽然她只是个木匠的女儿,但从小母亲因为父亲性格软弱,不知道操了多少心,她可不想过的比母亲还累。
中午,安妮回村送了农奴们的口粮,就前往来旅馆来寻玛丽,准备带她去家里吃饭。
玛丽一见到安妮,就把她打听来的事情都一股脑说了出来。
“我不能嫁给这样没用的人,可我爸爸不会同意我不嫁,安妮,你聪明,能帮我想想办法吗?”
安妮早已料到会是这个样子。
但她没想到,玛丽如此清醒,竟然不用她这个朋友来劝分,就知道此非良配。
“你爸爸着急让你结婚,不过是因为没有食物养活你。玛丽,如果有本事,能养活自己,兴许就不用非得结婚了。”
“可我能干什么呢?我不识字,没有手艺,只会侍弄农田。”
安妮摇摇头,“我买下了骑士的田地,你知道的,我总要找一个管事来替我看着他们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