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躺在床榻之上的萧南昀头发披散于塌,着一袭纯白的中衣,神情静然,慵懒邪魅又勾魂。
昨夜昭昭像个猫一样在自己的怀里,修长玉璧紧紧的拥抱着他,想到此处他的黑眸内渐渐绽放出浅浅的笑意。
他凝神望着她,看她睡的如此的宁静,帮她掖了被角,在她的额头处落下一吻,她的面容素净白皙,显得特别的乖顺。
他不能久留,天已经亮了,他该回去了,他还是恋恋不舍的离开了。
丫鬟香药来喊昭昭起床,她一双魅惑的狐狸眼此刻无精打采的,挣扎着起来,她伸手摸了摸身旁的位置早已没了余温,萧南昀离开了。
昭昭梳洗完就去了清音苑找小姑温槿禾,清音苑是离她的漪澜院最近的院子,清音苑内种了一大片的蕙兰,昨夜的霜雪覆盖着,能闻到一股清香。
昭昭觉得以小姑的性格是不会喜欢蕙兰的,但是她就是钟情的很,才在院子里大批的种植的。
温槿禾将头发全部用红色的丝绦束起,一袭紧身的玄色束衣,将她的身段勾勒的淋漓尽致,不失飒爽又不失性感,两者的结合,更让人觉得诱惑。
此刻她手握长剑,屹立在寒风中,剑光闪闪,她的身形变幻多姿,时而如银龙来回穿梭,时而身轻如燕,时而如疾风呼啸,时而犹如那落叶飘飘。
她的剑法简直是出神入化,长剑在她的手中挥动自如,每一个招式都出其不意,又让人捉摸不透。
她的眼神冷酷又严肃,剑影如月色下的湖水,虽然起初看着幽静,但她卓然的姿态,挥剑的利落,毫不夹杂任何的温度。
晨光下,剑身照映出出她的面庞,勾人魅惑的狐狸眼不再是妩媚的姿态,而是处处透露着危险的锋芒,剑随心舞,意动之态。
她的双手划出不一样的圆满弧度,点剑而起,周身的气度平静而凌厉,一双狐狸眼微阖,一道银色的光亮袭向满地的皑皑积雪。
无数的冰渣子瞬间一跃而起,复又散落在地,如昨夜临空而下的雪花一般,如那在夜空中绚丽绽放的烟火一般,昭昭再次感受到了小姑的飒爽英姿。
“小姑。”昭昭甜甜的唤着她。
“可是用早膳了?”温槿禾准备去用早膳了,遂问了昭昭一句,她若没有,可以跟她一起去用膳。
“还没有呢?等小姑邀请我共用早膳呢。”昭昭的声音软糯清甜。
“走吧。”她的声音清冷而温柔,揽着昭昭的肩膀离去。
昭昭打量着小姑的房间,屋内正前方的是上好的楠木桌椅,上面摆着一套水仙花青花花卉玟茶具。
再往前便是一座四扇酸枝木雕花卉的屏风,右边则是珊瑚迎门衣柜,旁边的案桌上放着两个花瓶,一个缠枝花卉纹青花直双耳瓶,一个霁蓝釉胆瓶。
左边则是一个黄梨木雕刻水仙花的妆台,上面散放着一些珠钗碧环,小姑的房间格局还算简单。
但是昭昭可以看得出都是精致之物,其中也不乏名贵物品。
小姑虽然只比她年长那么几岁,但是她的经历比自己丰富许多,她像是娇弱的花朵需要精心的灌溉,与细心的呵护。
小姑则是那向阳而生的藤蔓,缠绕出不一样的姿态,与一众贵女都不一样的肆意的,快活的,充满激情的洒脱。
洒脱来形容小姑最好不过了,明媚的她,自由的她,尽态极妍的她,活出了与她完全不同的人生。
看过了更多的风景,便也轻易不为谁停留,她有的是更好的自己,是永远靓丽的一道风景线。
丫鬟已经端来了早膳,有红枣燕窝粥,素包,水晶桂圆糕,酒酿圆子,花色素荟,还有新鲜的牛乳。
因为昭昭也来清音苑用早膳,早餐的种类就多了几样,两人慢条斯理的吃着,温槿禾对早膳的丰富也没多大的反应,不像昭昭是个吃货。
她曾上过战场,能满足基本的温饱已是很不容易了,她对于精致的吃食不排斥,也能吃得下粗糙的食物,甚至是吃树皮之类。
“小姑,酒酿圆子不错呢,你也尝尝。”
“嗯,好。”
“小姑,你的剑法真好。”昭昭几乎是崇拜的星星眼了。
“我也想像小姑这般厉害呢,可以教导我嘛小姑。”昭昭难得跟温槿禾撒着娇,她的眼神含满希冀的望着温槿禾。
“小姑你教我吧,我会努力学的。”昭昭的声音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为何想习武了?”温槿禾对于昭昭起了动武的心思感到疑惑,大哥大嫂对昭昭向来宠溺,不舍得她吃一点苦的,以前久澜被劫走了,对她的珍惜更甚。
当初她习武阿爹阿娘也是不同意的,女儿家家要的是温柔贤淑,学习琴棋书画,将来嫁人了,为夫君执掌中聩,安定后宅。
大多数的贵女的人生就是这般的,而她并不想这样,她见过更美丽的山川耳海,所以那一年她留信离开了家。
她不想做那被束缚住的金丝笼,她是自由的,她更向往无边的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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