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长的谷道中,郭淮的部下正在掩护着郭淮出谷去,“驾、驾、驾……”一路留下无数溃兵,旗帜、兵械散落在谷中………
不过在队列中的魏兵却是还能勉强维持着防御阵型、持盾继续抵挡,用刀剑、长戈、长枪跟追赶来的汉、羌兵士战在一起,晨光中,扁都口谷中的风景如画,今日平添了如此多的尸首,却是添了几分凄美之感,
“郭都督,哪里走!”姜维也骑马赶来,又戳死几个魏兵,已是到了郭淮身后几丈的距离,
“取弓箭来!”姜维对左右道,郭淮也不搭理,只是带着残兵一路往前狂奔而去,只期望快些突出重围,到得谷口,如此便可组织反击!
“嗖”的一声,一只离弦的箭便力道十足的向郭淮的后背袭来,
“啊!”郭淮的左肩中了一箭,箭尖顺着盔甲鳞片间的缝隙深入到皮肉之中,鲜血顺着缝隙缓缓的流下、滴落,郭淮也不管这些、也没时间顾,便和左右一路砍杀汉、羌兵士往谷口而去,
早期甲胄,选用的材料多是兽皮或藤木之类的,最早的商代皮甲应该是整张兽皮披在身上,后来才将皮革裁剪缝合,这样就能有利保护身体重要部位,又不影响行动。
相比商代,周代已经将整片皮革裁成小份甲片,再用索条编织而成,有时候为了增加甲片的强度,会用双层或多层皮革缝制,表面还会涂漆,以增加耐用性。
掌握冶铜后,就出现青铜甲胄,汉代铁铠慢慢成为主要防护装备,汉代把铁铠称为“玄甲”,玄就是黑的意思,因为铁甲呈黑色。
汉时名将霍去病去世时,就是玄甲兵送葬,这在当时是很隆重的葬礼。
汉代铁甲也由粗重到精细演变,原来是用长条甲片编成“札甲”,后面改用小甲片编成“鱼鳞甲”,而且当时兴起的百练钢技术也应用到制铠上面,便逐渐演变出了郭淮身上所着的黑光铠甲,以铁色发青而得名,
防护力虽强,仍是有些缝隙可供敌军穿透,但重量却比先前的铠甲重上不少,但为了在战场上保命的同时杀伤更多的敌军、就是再重也得穿啊!
“将士们都给吾撑住了!前方便是谷口了,只要出了扁都口、咱们便有了活路!”郭淮又持剑砍在一名蜀军校尉的脖颈上,鲜血迅速从咽喉处喷涌而出,那名校尉还没来得及用手捂住脖颈止血,便“啊、啊”的叫了几声,从马上栽倒在地上,已然是没救了,
“杀啊!卫将军令擒下郭淮、死活不论,皆有封赏!”又有一名蜀军校尉大声道,提着带血的长剑冲了上来,被陈泰一剑便结果了,不过现在谷中更多的还是魏兵的尸首,毕竟被埋伏后的溃败比进攻、有序后撤的伤亡多半是要大得多。
半个时辰后,溃败的魏军距前方的谷口只有几里的路程了,魏军从来时的三万人马有一大半已被冲散、战死、被俘,
不过好在此番仓促间只聚了三万的兵,雍凉的根本还尚在,只要逃出谷去,待来日再聚起兵来、必能将蜀军再度灰溜溜的赶出凉州!郭淮心里想着。
俄何烧戈亦是从后方冲了上来,手中的大斧不断的挥舞、仿佛有使不完的臂力,一斧一个,不断的如割麦一般收割着魏兵的性命,
还不时的不小心将手上的力道用大了些、将魏兵的头颅连同头上的盔甲一起砍下,鲜血从脖颈切面喷洒而出,任由鲜血溅到自己的脸上、身上,也不闪避,还伸出舌来舔了添嘴角还热乎的魏兵血,
“哈哈,痛苦,好久没打过如此痛快的仗了!”俄何烧戈便说着便顺手挥斧将前方魏兵手中的长戈砍成两段,斧口又接着用力往下将那魏兵的手臂砍断,
“啊,我的手啊!”那魏兵痛呼,“哐当”一声,手中断成两截的长戈几乎同时落地,俄何烧戈看也不看便又一斧挥过,了却了那人的痛苦,想来也是不忍心,
“弟兄们!与其就这样窝囊的溃逃被蜀军砍杀,还不如留下来跟蜀军拼死一战、掩护郭都督突出重围,将来为吾等报仇!”一名魏军有血性的偏将视死如归的道,很快便组织起了不怕死的千余魏兵将盾牌结成盾阵、暂时阻住了汉、羌联军追杀,
“郭都督快走,望郭都督不会忘记为我等报仇,照顾我等家小!”那名校尉回头声嘶力竭的道,随后便继续与留下的魏兵一道与汉、羌联军死战!
“吾要留下与将士们同生共死!”郭淮固执的道,随即便停下要拉着缰绳调转马头,冲回去与蜀军死战,和魏军将士在一起,
“郭都督,不可啊!要以大局为重啊!死去的将士们还等着您将来替他们报仇呢,若是您留下,那将来谁来替他们报仇,照顾家小啊!”一旁的游击将军陈泰眼疾手快的腾出手来用力按住郭淮将要调转马头的手,声嘶力竭的劝道,
“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将士们战死在吾眼前,吾心不安啊!”郭淮手上又用起力来、想要挣脱陈泰的束缚,眼眶微红的道,可是却还是不能挣脱,
“郭都督,快走吧,大魏的凉州不能没有您啊!”陈泰又道,随即用马鞭在郭淮的坐骑上狠狠的拍了一下,坐骑便向前方的谷口狂奔而去,他也不在继续停留,策马跟了上去,
“陈玄伯,汝怎敢违抗本都督将令,待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