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在中原,此刻已经到了夏尾,在北方,大部分树的树叶都在开凋落了,江东之地虽然还好,但也开始有了几分萧瑟之意,天开始有了些凉意,
香樟、银杏的树叶也开始枯黄,但是在夷州,还是依旧那么的炎热,没有感受到一丝的凉意,这便是海岛的特点了,气候终年如一,无霜雪,
对稻的种植是极好的,还可一年种两季、三季,可真是个好地方,但就是人口少了些,能开垦的地就少了一些,但现在这几万人吃饭的问题还是可以自给自足的,
若是北方的士卒来此地可能会一时接受不了稻米饭,但对江东士卒来说却是一件好事了,无论是在江东还是在这里都是吃这个的,甚至还有很多时候都是吃不上稻米饭的,
也不用担心士卒挨冻,到此处只需准备些单衣便可,也能从穿上省些钱,但这样也还是有些热,让这些跨海而来的士卒怀念起了江东的气温、食物,
张樱的美目继续盯着那座未完工的新城看着道:“只有能跟夫君在一起,就是不去建业也无妨的,妾觉得这座新城就挺好的。”
顾裕感慨道:“哎,若不是我当初为了不像两个侄子一样选边站,也不会来此,更不会遇到樱儿了,这是我的幸运啊!”
张樱又笑着道:“这也是妾身的幸运,夫君你们带来的稻米挺好吃的,比我们这里野生的稻谷味道好。”
顾裕继续道:“这些都不算什么的,夫君一定会带你回建业的,那里有更多的好吃的,像小米、麦饭、葡萄、瓜、牛羊肉这些,都带你尝尝,想吃多少吃多少。”
昔日魏文帝曹丕有言:三世长者知被服、五世长者知饮食。
虽然此话本意是对“由庶转贵”、“礼仪熏陶”的感慨,但也侧面反映出了“吃、穿”在人类生活中的重要地位。
君以民为天,民以食为天。两汉至魏时代,随着新食材的传入,以及烹饪技术的发展,我国的饮食内容得到了极大丰富,对当时及后世均有不俗的影响。
这时处在汉末魏之交,其主食品类,与两汉相似。基本还是以五谷(稻黍稷麦菽)为核心,另有青稞等作物。
五谷当中,稻即大米;黍即黄米;稷一说为禾、一说为粟(小米);麦即小麦;菽则是大豆。
“稻”本专指黏米,不黏之米称作“粳”。
“粱”是稷的优良品种。“黄梁”则是粱中的上品。所谓“膏粱子弟”即指如是。
“麦”特指小麦,大麦称作“麰”。
早期的五谷,一作“麻黍稷麦菽”,有麻无稻。大约与先秦时代、稻谷在黄河流域种植较少有关。
到了三国时代,稻得到广泛种植,彻底取代麻的地位。魏文帝曹丕出巡,闻到新城稻的香气,感叹“上风吹之、五里闻香”。
江表惟长沙名有好米,何得比新城粳稻邪?上风吹之,五里闻香。--《与朝臣论粳稻书》
由于粟(小米)的种植范围广,不易腐烂,便于保存,因此特别得到人们的喜爱。
无论是军事上还是生活上,粟都占据了统治地位。与今日“稻、麦分治南北”的情况大为不同。
此时因为军事活动频繁,很难吃得到现煮的新鲜食物,因此将谷物磨碎或晒干,通过脱水延长保质期。
这类应急食品被称作“糗”或者“糒”。糗即炒熟的谷物粉末,冲泡成糊状食用;糒即如今日的干饭。
曹操妻妾众多,死前遗命其居于邺县铜雀台,每日供以干肉(脯)与干饭(糒)。
吾婕妤妓人,皆着铜爵台(即铜雀台)。于台堂上施八尺床繐帐,朝晡上脯糒之属。--《魏武遗令》
乱世中的五谷,不过是理想环境下的食物,是权贵门阀的“特供食品”,底层百姓,很难享受得到,但士卒却是又不一样,
这几十年的战乱,群雄割据,丁口锐减,十不存一。户口数量萎缩到东汉鼎盛时的四分之一。
如此恶劣的外部环境下,人们根本不可能吃得上“放心粮”,遑论五谷。因此便产生了诸多替代品,聊以果腹。
桑葚酸甜多汁,属瓜果类食材。但晒干后的桑葚,亦可略作充饥之用。
袁曹争雄河朔时,均采用桑葚作为预备军粮。
自遭荒乱,率乏粮谷。袁绍之在河北,军人仰食桑椹。--王沈《魏书》
又因为曹操的屯田成果逊于袁绍,故特别仰仗桑葚,甚至不惜为提供“桑葚干儿”的杨沛加官进爵,以作表率。
会太祖为兖州刺史,西迎天子,所将千馀人皆无粮。过新郑,(杨)沛谒见,乃皆进干(桑)椹。太祖甚喜。及太祖辅政,迁沛为长社令。--《魏略》
彼时晒干的枣子与栗子,也可充当应急食品。与桑葚类似。
有记载者甚多,比如汉献帝逃荒时便以枣、栗为粮。
(献帝)既至安邑,御服穿敝,唯枣栗为粮。--《后汉书皇后纪》
袁术在淮南骄奢淫逸,每日躲在宫中“啖食膏粱”,士卒则嗷嗷待哺,面有菜色。
(术)荒侈滋甚,后宫数百皆服绮縠,馀粱肉,而士卒冻馁。
最终饥饿的淮南将士,不得不自力更生,开展了轰轰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