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末汉很满意几位部落首领地态度,高兴的道:“诸位都是本王父亲的同辈,都坐下说话吧。”
待诸位首领都坐下,沙末汉看着帐中地毯上的血迹有些皱眉的道:“来人,重新换一块干净的地毯来。”
便有侍从迅速上前去将巨大的已经沾满血渍的地毯卷起,扛出帐外丢弃,将一块崭新的地毯从被当做仓库的帐篷中抬到大帐中重新铺上,
沙末汉抓起面前还没怎么动过的羊肉塞进口中道:“来,继续吃肉喝酒!”
沙末汉又看着还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舞姬道:“汝等害怕什么,本王不会滥杀无辜,是不会杀汝等的,快起来,接着跳!”
那一群鲜卑、汉、西域舞姬方才颤巍巍的站起来,走到大帐中央继续起舞,
只见那一群女子中间的鲜卑舞女戴风帽,着长袍,张开双臂做飞翔状,伴奏乐队有立有坐,有单腿跪,有双腿跪,全戴风帽,这是一种鲜卑生活习俗的舞蹈。
各部落的首领皆是勉强陪着笑脸,食不甘味机械的吃着肉饮酒,本来这当中还有像成律归、乌伦这样的部落首领想要趁乱渔翁得利,
趁乱让人去联络拓跋婉儿,说服她择一子立为鲜卑部落联盟的“大人”,再找机会脱身,让鲜卑联军攻打王帐,杀死沙末汉,但很可惜,沙末汉将他们都留了下来,
让他们陪着继续饮宴,说是器重他们,但实则是忌惮他们,害怕各部落首领脱困之后生出事端来,
各部落的首领都知道这是沙末汉为了拖住他们,方便沙末汉自己动手方才如此的,即便各部落首领都看穿了这一计谋,但他们也走不掉,只因大帐外面都是沙末汉的人,连派人报信求援都做不到。
胡阿狼泥没有这个胆量、气魄将各部落的首领都扣下来,但沙末汉却是有的,
但即便是沙末汉安排得如此缜密,拖住了在场的所有部落首领,他还是百密一疏了,拓跋婉儿早些年在沙末汉最早的一批亲信中安插了人,
拓跋元,为沙末汉屡立战功,还救过一次沙末汉的命,在战场上为他挡下了致命一刀,深得沙末汉器重,如今已被沙末汉提拔为小帅,
就在刚刚沙末汉与胡阿狼泥决斗之时,拓跋元便看出胡阿狼泥大势已去,毕竟王帐周围都是沙末汉的人,胡阿狼泥的亲信已被他们全部剪除,胡阿狼泥已是无力翻身了,
而作为胡阿狼泥可敦(鲜卑大人正妻)的拓跋婉儿也多是要被沙末汉霸占、控制起来的,
拓跋元是拓跋部落收留的孤儿,在记事时起便被教导骑射、刀剑之术,并认拓跋部落首领的女儿拓跋婉儿做了主人,
在十三四岁的年纪又被拓跋婉儿安插到了沙末汉的身边,
那一年,胡阿狼泥联合魏人做了轲比能大人,登上鲜卑部落联盟“大人”之位,曹魏皇帝为了让胡阿狼泥更听话,便让胡阿狼泥废了他那位人老珠黄名为朵儿娜的可敦,立了才十三岁拓跋婉儿,
为什么要立拓跋婉儿?这是魏人的意思,是一桩纯粹的政治联姻,将拓跋婉儿嫁给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只是为了将鲜卑部落联盟更加牢固的绑在曹魏这边,不让鲜卑在幽州袭扰边境做大,
毕竟拓跋部落是曹魏扶持起来的,心是向着曹魏的,用自己人在一旁监视胡阿狼泥魏人也能更放心一些,至于其他的两人合不合适这就不是曹叡该考虑的了,
而前任鲜卑可敦朵儿娜则是出自东鲜卑部落中的宇文鲜卑,如今早已被打发出王廷到望建河边放牧了,没人会再记得她,若没有什么意外,她将一直呆在那里放牧,直到死去。
望建河右岸为山岭森林,大部流经宽阔的谷地,河水清澈,含沙量少,洪水时期部分洪水倒灌入呼伦池,源头在大鲜卑山脉的西坡。
望建河上、下游流域地形差异很大,阿巴盖堆至黑山头为草原丘陵区,地势平坦,河谷开阔,多湖泊沼泽,水流分散,杂草、柳条丛生。
自右岸根河,得尔布干河、哈乌尔河流入后水量大增。自粗鲁海图至吉拉林河段河谷变得狭窄,河中沙洲和岛屿较多,河水变深。
自吉拉林以下,河水进入峡谷,河谷更窄,两岸山地陡峭,河床稳定,水流平稳,可以行船。
望建河沿岸地区土地肥沃,森林茂密,水草丰美,鱼类品种很多,动植物资源丰富,宜农、宜牧,是人类理想的天堂,胡阿狼泥将前任正妻打发到此处,也算是对其的优待了,但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囚禁、监视。
拓跋元镇定的、快步走到可敦的营帐,可敦的营帐是在整个王庭的西面,而王帐则是在王庭的中央,
帐外有两名拓跋婉儿的亲信挡住了拓跋元的去路,拓跋元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的道:“可敦,沙末汉反了,如今已经带兵包围了大帐,
胡阿狼泥大人的亲信都已被剪除,为了您的安全考虑,您还是带着胡阿狼泥大人的三位子嗣一起逃吧,再晚一些恐怕就来不及了。”
拓跋婉儿隔着门帘镇定从容的道:“感谢将军冒险前来报信,我等这就走。”
拓跋婉儿对左右道:“随便收拾一些金银做路上的开支用度便好,至于其他的都不用带,带了都是累赘,若是能顺利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