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林丰的询问,奥萝拉紧张地抓着衣角,将其揉得皱巴巴的。
“对不起……”奥萝拉低着头,紧咬着嘴唇,“她是我的母亲。”
“你说她要把你卖给那些穿白衣服的人,是怎么回事?”
刚才让林丰选择带走小女孩的真正原因,并非是她母亲对他的恶劣态度,而是小女孩的这一句话。
在这段时间内,穿白衣服的人群,只有那些来自教会的祭司。
“一个多月前,那群穿白衣服的人来到了城里,挨家挨户地上门来送一些食物和生活用品,还给我们免费看病治疗。在他们的帮助下,本来很多城里生病的人,病都好了起来。然后就是半个月前,突然那些人来到了我们街上,想挑些小孩子,带他们回去学习教义。
因为他们这段时间帮助了我们不少,所以有一些人很乐意将自己的孩子跟他们离开。我有一个小伙伴也跟着去了,离开的时候还高兴地跟我告别,还说那些白衣服的人给了他们家里很多物资,能够让他们能吃上好几年。
可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我的小伙伴了,直到前几天,我跑去城里,看到他走在一群白衣服的人后面,跟他一样的小孩,还有几十个。
我跑过去,叫他的名字,可他理也不理我。我跑过去拉他的手,但他一把把我推开了。接着就有一个白衣服的人上来把我扶起来,问我愿不愿意跟我的小伙伴一起走。
我很害怕,我就逃回来了。
昨天,那群白衣服的人又来我们街上,询问有没有愿意跟他们走的人。
因为跟他们走的孩子的家里都得到了丰厚的回报,消息也流传了开来,所以包括我母亲的一些人,将想把我们都送去学习。
我不愿意,就跑出来了。哥哥,我不想变得像我的小伙伴那样,他的眼睛就像是死人一样,瞪着我,我好害怕!”
奥萝拉似乎想起了什么,抱着双臂蜷缩了起来。
林丰朝四周看了看,庙里的几个人都神情木讷地望着他,也有一两个人竖着耳朵听,只不过被林丰一瞧便转过头去。
“你知道那些白衣服的人,在哪里吗?”林丰压低了声音,问询道。
“他们都在城里,我们这里属于影月城的外围,白衣服的人还不算多。城里穿白衣服的人更多,还有成百上千个穿着紫衣服和红衣服的人,他们在搭建着什么建筑,就在曾经的封神台上。”小女孩说道。
林丰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却不是放松,而是感到了莫名的压力。
很显然,这次圣灵节对凯撒帝国教廷极其重要,不但白衣祭司多如牛毛,就是各地的紫衣主教和红衣主教,也被调动了过来,场面不小。
前段时间红昼给教廷制造了不少麻烦,但对于庞大的教廷而言,也没有伤到根本,死的只是一些中下层的人员。
令教廷感到耻辱的是,直到今天,他们还没有找到红昼的大本营。
这一次圣灵节,极有可能就是一次以自身为饵的引蛇出洞。
既然红昼是以推翻教廷而目的的组织,那又怎么可能会放过这次绝好的机会。
教廷做这一刻,是卯足了劲要将红昼一网打尽。
然而,林丰还觉得可能不止如此。
教皇加布里尔和死灵勾结,还让教皇准备好他要的东西,而教皇恰恰又宣布会出席这一次的圣灵节,如果说这次圣灵节和死灵没有关系,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死灵要的是什么?
是生命和献祭,难道说,这里将会出现一场灭绝人性的屠杀?!
想到这里,林丰只觉得脊背发寒。
“封神台在什么位置?”林丰注意到奥萝拉说的地点。
“封神台在影月城最中心的位置,进入影月城后,那里的黄沙就会少了,就能看到一个通往天上的阶梯,那就是封神台。几千年前,我们的魔法之神和剑圣都会在那里接受神明力量的蜕变,成为无与伦比的存在。”
“真的有神明会出现吗?”
“可能以前有吧,现在如果还有神明出现,那我们这些神之子民又怎么会被他们遗忘,我们的寿命只有五六十岁,得一场重病就是跨进死亡的边缘。”
奥萝拉年龄不大,却在生死这一方面看得十分深入。
或许是长年累月接受长辈们的思想灌输,也或许是骨子里血液里流淌着的对神明的失望。
你给了几千年前影月城子民荣耀,却遗忘了几千年后徘徊在痛苦和疾病中的后裔。
“哼!你这个小孩怎么可以亵渎神明! 影月城的神明就是主!是主指引我们来到这里,他将拯救天下所有的疾苦!将会带领我们走向新生!”
就在这时,同一屋檐下突然爆发出了一个非常愤怒的声音。
只见一个壮汉站了起来,在他的脚边,还躺着一个面色发黑嘴唇发紫的重症病人。
他的脖子上挂着一个十字架,说完还做了个阿门的手势,企图获得主的原谅。
被怒喝后的奥萝拉缩了缩脖子,往林丰的怀中更紧靠了靠。
“别害怕,哥哥在。”林丰拍了拍奥萝拉的后背,安抚道。
随后看向了站起来的壮汉,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