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什么?”
贾政的眉头紧皱,“我记得他就在那里亲自制了三百斤盐回来。”
黑了瘦了,可不是干其他的事,是煮盐、晒盐呢。
“就是盐。”
贾珠道:“我们去接妹妹的时候,琏二弟跟我说了,他们实验了几种新的制盐方法,光煮盐这一项,就比原先省了好些柴火和人工。”
原来如此!
贾政在心中一叹。
这是妹夫特意给贾家预备的功劳吧?
他一向与他交好……
“近来你写了文章,有没有给你姑父看,请他指教一二?”
“……寄过。”
只是寄的没有最开始时多了。
他成婚了。
他的岳父是国子监祭酒。
倒不是说姑父不行,而是姑父也有姑父的事。
但在父亲面前,贾珠不想多说什么。
“这一次,你该去江南的。”
贾政看着儿子叹了一口气,“算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回头他跟妹妹多见几面,多说些话。
妹夫既然给了琏儿那么大的好处,总不能他这里什么都没有吧?
“不早了,你也回去早点休息。”
“是!”
贾珠看了一眼不知道端了什么汤的赵姨娘,点点示意后,跟父亲拱手作别,“儿子告退!”
出来了,家太大,他却不知道能往哪里去。
贾珠叹口气,正要往外书房去,曾经一直贴身照顾他的丫环彩扇追了来,“大爷!您要往哪去?”
“唔~”
贾珠看了一眼她来的方向,“我去外书房!”
说着,他果然就往外书房去。
“大爷……”
彩扇犹豫了一下,“太太说,如果你往外书房去,就让奴婢伺候您呢。”
她本就是老太太和太太内定的通房丫环。
“……母亲不是喝醉酒了吗?”
“喝了醒酒汤,这一会已经差不多好了。”
要不然,也不能叫她来伺候。
彩扇愿意伺候大爷,只是不愿喝第二天的避子汤。
听说那东西喝多了,以后就真的不能生孩子了。
身为贾珠的身边人,彩扇知道,因为大奶奶的出身,她没生孩子之前,她们这些通房都没机会。
“那……行吧!”
贾珠的眼睛,在她青春婀娜的身材上转了一下,走在了前面。
彩扇很快跟上。
李纨院里,主卧的一盏灯始终亮着。
她拿着一本书,歪在榻上,好像一直在认真。
“大奶奶!”
碧月急匆匆进来时,李纨的神情一振,正要含笑,待看到碧月脸上的愤愤,又一下子收了回去,“太太让彩扇去伺候大爷了。”
“……唔~,这不是意料中的事吗?”
李纨轻轻的长长的吐了一口浊气,“行了,不早了,都睡吧,明儿还要伺候太太和老太太呢。”
说不难过,那绝对是假的。
可难过又如何?
是她自己把大爷推出去的。
罢了,就这样吧!
不推……,她的日子更难过。
李纨扔下书,直接躺下。
……
宁国府,沈柠院。
帐外的烛火很暗,青竹浅浅的呼吸声,就响在不远处。
睡梦中的沈柠却好像很不安,辗转间,却又怎么都醒不来。
一阵风来,烛火明明灭灭了几下,到底熄了。
沈柠还在睡梦中挣扎,可还是那个样子,不管怎么闹都醒不来。
她的手握得越来越紧,额上的汗,也慢慢浸湿了枕头。
直到天明,贾玥的一声啼哭,才让这个院子重新焕发生机。
“太太,太太您怎么了?”
青竹起身,往沈柠那里一看,只见她的薄被早就蹬了,头脸尽是汗,好像又陷在某一梦魇之中。
“太太,快醒醒,太太,太太……”
“啊~”
沈柠终于被推醒了,不过醒来的第一时间,却是一副戒备的姿态。
待看到青竹,才慢慢的有些回神。
“太太,您又做噩梦了?”
青竹很担心。
她们太太已经很久没做噩梦了。
“……让人备水!”
沈柠有气无力。
她在梦中打仗、逃亡,过的不是日子,“我要泡个澡。”
“是!”
青竹忙吩咐小丫环去准备,“太太,要不再请陈掌柜过来看一下脉吧!”
在噩梦里流了这么多汗,总感觉不太好。
“不必了,我先歇一歇。”
沈柠知道自己的结症在哪,“姑娘呢?”她的头有点疼。
梦里脑袋摔了好多下。
“姑娘刚才哭了,这一会应该吃到奶了。”
小孩子只要吃到奶了,正常就不哭了。
沈柠起身,这才发现,她的枕头都被汗湿了,“先给我端杯水来,加点盐。”
这具身体的年纪到底大了些。
她现在手软脚软,不喝点淡盐水,只怕都要晕在澡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