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罢朝三日。
在冷宫守着瑶妃守了三日。
不仅后宫议论纷纷,前朝的大臣们也都炸了。
“成何体统!”
“这成何体统啊!”
大臣们急。
后宫里的一众妃嫔比他们更急。
皇帝素来勤政,十天有八天歇在天玄殿,剩下两天都是去皇后那。
众嫔妃一年到头也见不到皇帝几面,结果那冷宫里的瑶妃生了病,皇帝居然为了她罢朝,甚至还搬去冷宫住了三天!
凭什么?凭什么!
更要命的是。
皇帝如果这么在意瑶妃,那铁定是舍不得让九公主和亲了。
宫里还有三个年岁和南宫溪差不多的公主。
和亲的人选,万一会落在她们头上呢。
谁要去那蛮夷之地啊!
这些公主的生母们,一个二个都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和凤殿的宫门槛都要被踩烂了,今儿你登门,明儿他登门。
短短三天。
前朝后宫,都热闹得不行。
“娘娘,您倒是说句话呀,芷儿才十三岁,哪能去和亲啊。”
“嫔妾求您,求您帮帮嫔妾!”
“只要芷儿不去和亲,您让嫔妾给您当牛做马都行!”
罗千柔罗婕妤跪在皇后面前,声泪俱下。
她生的娇俏。
即使女儿都十三岁了,仍然看着娇嫩柔弱像是含苞待放的鲜花似的,哭起来更是梨花带雨的。
可皇后只觉得头疼。
吵死了!
“本宫岂能干涉前朝的事!你求本宫,不如去求你爹!”
罗婕妤被她呵斥得哭声一顿。
讷讷的问,“这事,我爹不该避嫌吗?”
江瑜锦支着头,恨铁不成钢的说,“你爹虽然官阶小,可他的官职是左拾遗,本就有劝谏的职责。举贤不避亲,外举不避仇,你怕什么!”
罗婕妤委屈的皱着脸。
“我父亲人微言轻,陛下,陛下素来独断,哪里会听。”
皇后揉了揉眉心,耐着性子安抚说,“罗大人素来忠心,陛下不会寒臣子之心的。更何况,本宫的父亲也会规劝陛下。”
有了皇后这句话。
罗婕妤心里就有了底。
她感激的冲着江瑜锦笑了一下,“嫔妾谢娘娘指点!嫔妾这就让人去给父亲送信!”
送走了罗婕妤。
江瑜锦吩咐大宫女露水说,“吴太医三日不回去,皇上必定要生本宫的气了。先放他回去,记得教他怎么说。”
“娘娘放心,吴太医是聪明人。”
安宁殿。
皇宫上下的一举一动,都被呈报到皇帝的桌案上。
“皇上,吴太医和淑贵妃来了。”
章禄进来禀报说,“吴太医来请罪,求见皇上。淑贵妃来探望瑶妃娘娘,给瑶妃带了些许补药,还给陛下带了百合雪梨汤。”
南宫岑提笔。
在那奏折上批下个朱红的叉。
然后头也不抬的说,“吴忠医术不精,处事不知尽忠职守。传旨,将吴忠逐出宫去,三代之内永不许为官!”
章禄躬身应着,“是。”
没等到下文。
他又问,“那淑贵妃……?”
南宫岑叹了口气,继续落笔,“补药留下吧。外头路滑,赏赐轿撵,叫小福子送她回去。”
“是。”
章禄出去了。
南宫岑一连画了十几个红叉,将笔撂下了。
不过半日。
众大臣劝诫的折子,就几乎将安宁殿给淹了,十分里有两份骂他罢朝是昏君行径,三份骂瑶妃祸国殃民,剩下五份则是提议让九公主和亲的。
“呵!”
南宫岑将手里的奏章摔在桌案上。
他指着那奏章,对旁边研墨的南宫溪说,“你瞧瞧,这才三日不朝,就有人敢指着朕鼻子骂了!”
南宫溪放下手中的墨。
她端端正正的跪下,向南宫岑叩首,“恭喜父皇。”
南宫岑被她弄得一愣,火气都淡了几分。
他不解的问,“朕,何喜之有?”
“正因为父皇圣明,允许群臣劝谏,才会听见这些声音。正因为有这样的声音存在,咱们明夏才会有今日之强盛。可不就是大喜事吗?”
【好感度+3,当前好感度:27】
南宫岑失笑,摆摆手让她起来。
“你倒是会说话。”
他随手又拿起一道折子递给她,“那你瞧瞧这个,他们劝朕答应和亲,朕若是答应了,也是圣明之君吗?”
南宫溪垂目,双手接下奏折。
她摸不透皇帝是不是试探什么,不敢看。
只是恭谨的说,“父皇若是权衡考量之后,为天下百姓应允和亲,自然是圣明的。”
南宫岑叹了口气。
他回头看了眼内室床榻上仍然昏睡的林清瑶,又看了看眼前的南宫溪。
良久。
才摇摇头说,“你不像她。”
他收回那份奏折,“你比她胆子小。”
南宫岑又指了指那桌上的牌位,示意她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