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用嘴宽衣?
乔嘉月长这麽大,哪里听过如此露骨的虎狼之词?
脑子里嗡的一声,瞬间从脸红到耳朵根。
建昭帝观察着她咬唇挣扎的细微表情,越发兴致昂扬。
好险,差点让这女人不劳而获了。
他倒要看看面对天子的金口玉言,这女人是乖乖服从,还是准备负隅顽抗。
乔嘉月哪里知道建昭帝已经脑补了这麽多。
她只是一遍遍地回想着妹妹的话。
然後在心中做出权衡。
一旦侍寝,就意味着从今往後,她被迫参与了後宫纷争。
因为在部分人眼里,不管她侍寝成没成功,只要今夜进了乾清宫,便是原罪。
也就是说过了今晚,便会有人将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她侍寝与否,後果都一样。
既然如此,那她何不选择对自己和家族最有利的那一种?
乖乖侍寝,她得罪的只是後宫那群喜好争风吃醋的妃嫔。
抵抗不从,那她得罪的除了那群妃嫔,还有当朝天子。
孰轻孰重,乔嘉月还是拎得清的。
只是面对建昭帝的“无理”要求,乔嘉月有些无从下口。
入宫前,府上的教养嬷嬷倒是教过她一些床笫之间的事。
但也没放浪到直接上嘴的地步。
何况,给皇上宽衣的动作会让她身上的被子滑落下去,一览无馀。
乔嘉月无法接受被一个陌生男子如此凝视自己的身子。
哪怕对方是皇帝。
於是她迅速把自己代入堂妹乔九缨。
幻想若是那丫头碰到这种情况,会如何应对。
建昭帝等了许久都没见乔嘉月有所动作。
他有些恼,“乔美人,朕说的话你没听到吗?”
“臣妾听丶听到了。”
乔嘉月当即回神,然後侧过身,压住锦被一头,再往里翻滚一圈,使得整个被子裹在她身上。
最後动手捯饬一番。
脖子以下像个蚕茧一般裹得严严实实,连手臂都裹了,只露出个脑袋在外面。
建昭帝:“?”
建昭帝气笑了,“谁教你这麽宽衣的?”
和乔嘉月同一批入宫的那几位来侍寝时,谁不是使尽浑身解数,想在他跟前一展风情以期获得後续的宠爱?
这位可倒好,都一丝不挂了还想着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乔嘉月“啊”了一声。
“皇上不是要臣妾用嘴宽衣吗?”
建昭帝不置可否,他的确是这个意思。
乔嘉月说:“臣妾若是不把自己裹起来,怕一会儿不小心用了手,违逆了皇上的意思。”
建昭帝的表情一言难尽。
“你的手和嘴不能并用?”
“能。”
“那你为何不用?”
“皇上没吩咐。”
“……”
建昭帝再一次被气到。
他忽然有些懊恼,自己为何非得犯个贱让她用嘴。
本来以为会是床帏之间的乐趣,谁成想这位乔美人脑子奇特,给他来了这麽一出“锦被裹自己”。
但今天晚上,绝对不能就这麽算了。
他堂堂一国之君,能让一对脑子不正常的姐妹给算计了?
於是建昭帝喊了宫人进来给他宽衣,之後把乔嘉月身上的被子扯开,掀了一个角躺她旁边。